坐在宫殿大厅宽大而古老的王座上,格洛斯王后动作轻柔地将捣碎的蛇木叶子,覆在脖颈、手腕和脚踝处。
蛇木具有强大的治愈效果,比任何治愈魔药都管用。
但此时此刻,面对那深红色的勒痕,治愈效果却极其有限,伤口处依旧如火烫一般刺痛,好似被燃烧的拨火棍戳刺拧转。
格洛斯紧抓住手中的水晶球,深深吸气,好容易才没有尖出声。
她缓了好一会,举起那颗如黑玉般漆黑的水晶球,随着手指的轻轻触碰,倏然间,球心亮起一团幽幽的火光。
火光的颜色非常奇特:最外层白如雪花,第二层黄如熔金,中间红似赤铜,最里面却是漆黑如墨。
如果罗夫在这里,肯定就会认出,那是和通天塔同款的永恒火焰——古卜莱仙火。
不过,格洛斯王后并非用它来照明,而是远距离窥视。
这也是古卜莱仙火的最大作用,透过这种魔火,视线可以越过陆地、高山和大海,看到万里以外的景色。
只见格洛斯闭上眼睛,吟诵咒语,接着再次睁眼凝视水晶球。
雪白、金黄和墨黑交织的火焰,在水晶球里跳跃、闪烁,聚合又分散,再相互融合,最后一片湖泊在水晶球内成形。
湖泊中心的石头上,坐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沐浴在水雾之中,衬托得她仙气袅袅。
女人似乎是敏锐地感应到了有人在窥伺,她抬起鱼尾幻化而成的玉足,用脚尖轻轻点在湖面上。
湖水泛起阵阵涟漪,它如同画卷一般,很快浮现格洛斯的身影。
两人视线交汇,隔空相望。
女人轻轻撩起一捧湖水,泼向白嫩如玉膏凝脂的胸|脯,水珠顺着沉甸甸坠下的双峰滚落,她柔声问道:
“美吗?”
饶是格洛斯王后,也被这一幕撩得心神荡漾,她心里暗骂道:
“骚人鱼!”
女人见格洛斯没有回答,便慵懒地朝着格洛斯微微一笑。
“我知道很美,但再喜欢……不能偷窥啊。”
“谁偷窥你了?”格洛斯冷冷道:“是你自己每次都不穿衣服!”
“我在自己家里,为什么要穿衣服?”
女人发出一声哂笑,忽地瞥到格洛斯的手腕和脖颈,有着深红色的勒痕,她啧啧道:
“你又试图离开那座城市了?每次都弄得遍体鳞伤,真是不长记性。”
格洛斯沉默片刻,道:“我没想离开,是被人算计了。”
她迅速说起今天在斗兽场发生的事情。
女人听完以后,忍不住咯咯笑起来。“你竟然会被一个少年耍得团团转?”
她笑了好一会,才止住笑声,然后有些奇怪地望着格洛斯,道:
“哪怕你的大部分力量,都被封印了,看穿一个少年的想法,并不算难吧?他的大脑封闭术有这么厉害?”
“斯卡曼德使用的并非大脑封闭术,而是记忆涌动。”格洛斯王后摇头道:
“他在脑海里构筑的虚假记忆,连我……都没能看穿。”
“记忆涌动?”女人皱起眉头,“他竟然会远古巫师的魔法?”
“这有什么稀奇的?”格洛斯嗤笑一声道:
“人类在万年前,可是远古巫师的奴仆,他们本就掌握一些远古巫师的魔法,在自己的后代——那些所谓的纯血巫师中流传——也是有可能的。”
女人觉得有道理,便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而是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突然来找我,不是只想说这件事吧?”
“斯卡曼德还拿走了斯莱特林当年打造的龙骨剑。”格洛斯幸灾乐祸道:“你那龙祸儿子,估计活不了太久了。”
“死就死吧。”女人淡漠地说,“几千年来,我陆陆续续死了十几个儿子,早就习惯了。”
说这话时,她的神情没有半点变化,仿佛那死得不是她的儿子,而是……阿猫阿狗。
格洛斯王后盯着漠然的女人,突然问道:
“斯库拉,你这些年真得没有半点后悔过吗?”
“后悔什么?”
“后悔……当年诱骗你大姐帕耳塞洛珀,离开阿瓦隆,去追逐奥德修斯。”格洛斯王后直勾勾盯着斯库拉,道:
“如果不是你,帕耳塞洛珀和她的后代,也不会被永世诅咒;你的儿子也不会变成龙祸,代代被屠杀……你就是万恶之源!”
“别把我说的那么坏。”斯库拉嫣然一笑,神情自若道:
“我当年也是好心,想让姐姐去追逐真爱。”
“好心?”格洛斯王后的视线,冷冷地盯着这位在人鱼三姐妹中排行老三的女人,冷笑道:
“你当我不知道,你真正的想法,是想让帕耳塞洛珀给你当探路石?
你想让她离开阿瓦隆,这样就能帮你试探,当年和远古巫师签订的——守护阿瓦隆、不得离开半步的契约,是否已经失效!”
“你本以为,就算帕耳塞洛珀斯被诅咒,也牵连不到你身上。”格洛斯幸灾乐祸道:
“但没想到,你这位始作俑者,一样没有逃脱惩罚,儿子成为了龙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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