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舒安然入宫。
他是进来给皇帝送药的,当初被皇帝头痛病折磨,结果药丸却被苏曼曼给毁坏了。
后来皇帝派了不少人,好不容易终于凑齐了所有的药材,皇帝赶紧让他炼好给自己送进来。
御书房里,皇帝一接到舒安然递给自己的药瓶,就迫不及待的倒出来一颗吞服了下去。
这段时间,他的头疼病发作的十分频繁,导致他整夜整夜的都睡不好,人也逐渐就消瘦了下来。
不过才几日不见,就好似苍老了十岁一样,满脸的皱纹与疲惫。
舒安然心头更是疑惑和奇怪,不过他差不多已经看了出来,皇帝这病,若是长此以往下去,只怕命不久矣了。
“安然啊,得亏有你,不然朕这个毛病真的是好不了了。”皇帝服了药,这才感慨道。
“陛下先别急,这个药丸也只是暂时止痛的。”舒安然淡淡道。
若不是他天生对这些疑难杂症比较好奇,他根本就不会管皇帝的死活,毕竟若不是皇帝,他也不会被困在这个地方三年。
所以,他毫不委婉的直接戳破皇帝的希望。
闻言,皇帝大惊,继而无限失望恼恨的看着他。
“怎么,安然,你这个药不能断根吗?”
他心心念念盼了这么多天,本以为自己马上就可以摆脱这个头疼的毛病了,现在却听到他这样说,皇帝怎么不恼恨。
“陛下恕罪,我确实没有见过您这种病症,我能做的,也只有暂时止痛,其余的,还需要容我回去再翻翻医书了。”
“罢了,那你就多费心了。”皇帝叹了口气,却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舒安然没有太多废话,他坐了下来,再度给皇帝把了一次脉。
可惜,皇帝的脉象平和,他还是没有一点发现。
想到自己从前的猜测,他依然认为,皇帝这不是病,应该是某种毒药所致。
他起身道:“陛下,这个要虽然能暂时止痛,不过若是实在痛的太厉害,还是召太医比较稳妥。”
“好。”皇帝点点头,脸上失望之色明显,不过却也没有说什么。
忙完了这一切,舒安然又想起祝蝶衣,她的脉象也挺奇怪的。
他不禁问道,“陛下,最近蝶妃娘娘一切还平安吧。”
“她还不错,太医说她的孩子很健康,怎么,安然,有什么不对吗?”
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一个人,皇帝以为是祝蝶衣的孩子不对,立刻担心的问道。
舒安然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不过他心中却是疑惑不已,为何最近自己总是遇上这种稀奇古怪的病症,皇上是,蝶妃也是?
“当初朕本想让你给她请脉的,不过她坚持说是不想麻烦你,朕也就只好让林太医去给她胎了。”皇帝忍不住叹息道,“安然,若是她真的有什么不对,你可一定要看在朕的面子上,不要置之不理啊。”
舒安然性子高傲,平日里三催四请也不见得会来,对于不喜欢的人,更是不会顾及对方的死活,所以皇帝这才有此一说。
“陛下严重了,蝶妃娘娘性子单纯善良,我不会见死不救的。”
“哎,这个蝶妃啊,确实是太善良了。”闻言,皇帝也忍不住叹道,“上次那个李公公那样得罪她,她最后却好反过来替他求情,这样的女子,简直是世间少有啊。”
“确实。”
“你别看她是个外族人,可是为人处世,却比宫里这些嫔妃还要懂事。这次她有孕,朕本来是想给她大肆庆贺一下的,可是她却说江南才刚刚受灾,硬是拒绝了朕的封赏,还求朕不要外传。”
一提起祝蝶衣,皇帝就打开了话匣子,收都收不住的唠叨道,“这样一个不要名不要利的女子,朕都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了,给她什么,都觉得是对她的轻视。”
听了皇帝的真心剖白,舒安然倒是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在皇帝的心里,祝蝶衣竟然还有这么高的评价。
他也忍不住夸赞道:“蝶妃娘娘的确冰雪聪慧,世间少有。”
“是啊,朕也十分惊讶。”皇帝附和道。
从皇帝宫里出来后,舒安然又去了常宫。
屏退左右后,他给苏依依把了脉,确定她的胎像已经十分稳固了。
他收回手,道:“这样,我再给你开一副方子,一会儿你将方子给殷兄,让他去给你拿药。”
苏依依点了点头,然后他就坐到了一旁,去开药方了。
趁着这个功夫,苏依依就和他闲聊了起来。
“安然,最近你都在做什么?”
“还不就是为了陛下的头疼病制药。”舒安然抬头,看向她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苏依依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想了一会儿,这才道:“安然,是这样的,你有空能不能帮忙去看看蝶衣?”
“蝶妃娘娘,她怎么了?”
闻言,舒安然微讶,他以为是祝蝶衣的身体有什么不适。
“没有,她没有哪里不舒服。”苏依依知道他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她一个人孤身在宫里,又不得陛下的宠爱,定然难过,以后你有空也可以陪她说说话。”
她估计,过不了几日,她就很有可能会和殷景睿出宫,所以想要把祝蝶衣托付给舒安然照顾。
毕竟有他在,她总归是放心很多。
闻言,舒安然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今日殿前,皇帝的话还历历在目,他那样宠爱的蝶妃,又怎么会是苏依依口中的那个孤苦无依,不得圣心的样子?
“依依,你这是多虑了。”他笑着道,正想把皇帝的态度说得出来,安她的心。
正在这时,环儿走进来打断了他将要出口的话。
“夫人,蝶妃娘娘过来了。”
舒安然见状,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毕竟在他看来这就是小事一桩,以后他有的是时间告诉苏依依,也不急在一时,现在还是想顾好眼前才好。
他起身,将已经晾干墨迹的药方折好,递给苏依依。
叮嘱道,“这个可要收好。”
在他们说话的功夫,祝蝶衣已经走了进来。
苏依依拿着药方,一时也没时间收到匣子里,就随手塞进了自己的衣袖里,迎了上去。
“蝶衣,你怎么来了。”
舒安然也俯身行礼,“蝶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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