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悦才走到明筑轩门口,就瞧见宋知宋清两兄弟候在院门外。
见她归来,兄弟二人起身见了礼。
“二小姐。”
“……”
宋锦悦点了下眸子,二人的来意,她自是清楚。
她示意二人一道儿进了明筑轩,让二人在偏殿处说话。
芮玉自去奉茶,随后宋锦悦示意秋韵将芮玉打发了出去,屋里就只有秋韵一人在伺候。
宋锦悦看向宋清,示意他先说。
宋清看向堂兄宋知,面露为难,见二小姐并不介意叫堂兄知晓,这才道起来意。
“二小姐,杜仲昨夜撞墙自缢而亡……”
昨夜他亲自守着杜仲,一咳都未曾离开,后来内急,他就在门外方便。
可谁知里头传来一声巨响,随后杜仲发出了一声闷哼。
他急忙进去瞧,这才发现被绑在椅子上的杜仲竟是拼了浑身的力气,一头撞在了墙壁之上。
血溅当场,他伸手去杜仲鼻尖探试,这才发现杜仲早没了气息。
对于这个消息,宋锦悦出奇的平静。
不论杜仲选择何种方式,他最终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索性还不用她背上孽债因果。
“放出风去,就说杜仲偷盗国公爷贵重之物,被处死,丢去城外乱葬岗,带着人守着,若是有人来为杜仲收尸,莫要跟丢了。”
“是,二小姐放心。”
宋锦悦这才满意,吩咐宋清先下去处理。
待宋清出了房门。
她这才看向宋知,道:“昨夜之事,我已经知晓了。你带着人回来吧。”
宋知心中狐疑。
二小姐怎会知晓昨夜结果?转念一想,以为是章府派人来送过信,就未曾多想。
“大牢……”
宋知心中还是有几分担忧,那黑衣人既然没有得手,难免还要再去劫牢。
“不必了,大牢里头的事情,日后就不需要咱们管了,昨夜动静闹的那般大,再想劫牢,已是不能了。”
巡城司昨夜被劫牢之事,想来今日传至天子耳中,难免要惹怒天子。
铃儿同李掌柜怕是不会再待在巡城司的大牢里了。
之后许是会被关去更加严防把守的暗牢去。
宋知走后,宋锦悦便回了主屋。
屋内桌上,袁嬷嬷早摆了碗乌鸡汤来,因着袁嬷嬷这两日见二小姐气色不佳,这才想着该是好好为二小姐补上一补。
她午睡眯了一会儿。
一睁眼,就瞧见秋韵坐在她榻边正打着盹守着她。
她掀开身上的锦被,秋韵被洗胃的响动一下子给惊醒了过来。
“小姐醒了,婢子伺候您梳洗。”
秋韵取过榻边架子上挂着的衣裳,伺候自家小姐穿戴,又端了热水来为小姐梳洗打扮。
宋锦悦坐在梳妆台前,从雕花铜镜内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秋韵。
“外头可有什么传言不曾?”
先前她睡下的时候,已吩咐了秋韵多注意街上的风吹草动。
哪里料到,一醒来就瞧见秋韵不知何时回来了。
“小姐,街上倒是不曾传出什么来,不过……”秋韵皱起了眉头,满脸的困惑,“婢子瞧着,今日街上巡逻的挂差,比往日要多上三五倍不止。”
宋锦悦听的不由蹙起了眉头。
巡逻官差每日的人数、路线、时辰,都是定时定例的。
今日这般,可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
心中渐渐升起云雾来。
她便想着待会儿去秦府一趟,她并不确定秦晟是否同她说起,可还是想去试一试。
才出了府门,迎面竟撞上了二叔母丁氏正由婆子搀扶着下了马车。
丁氏眉心拧作一团,眼底尽是愁容之色。
宋锦悦上前,行了一礼。
“叔母,可是发生了何事?”
丁氏下了地,虚扶了一把正朝她见礼的侄女。
幽幽叹了一声,眼眸微垂,“悦儿,你二叔托我来求你件事儿……”
丁氏牵起宋锦悦的手,满是为难,欲言又止。
宋锦悦并不接话,只等二叔母开口说明来意。
“咱们去一旁说话。”
说着丁氏就拉着她去了一旁,跟来的婆子婢女围在四周守着。
寻了一处安静地界,丁氏这才松开了手。
看向宋锦悦,接连叹了好几声。
“这京城,想来不是我同你二叔该待的地方,原先想着等婳儿病好了,我们就回江南去,到底京城的医术胜过江南的医术。”
“可谁知、母亲……母亲竟背着我同你二叔做出如此黑心要命的事情来……”
“悦儿,你要相信叔母,我同你二叔真真是不知晓此事,若是早知此事,即便落个不孝的名声,我同你二叔都会将你小祖母拉回江南去。”
“叔母,今日来,到底为着何事?”
见二叔母弯弯绕绕兜了这么大一圈,还不见说明来意,宋锦悦便开口直接问了起来。
至于宋老夫人坐下的事情,孰是孰非,论不出来。
宋老夫人惦记国公府的家财爵位,为的是谁?
还不是二叔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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