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以弹丸小国中立于二战,独立于冷战前线,期间的故事写出来,凑上一书架还是不难的。
要说维京人曾经也是辉煌过的,但终究也就是海上游牧民族的货色,在世界史上并不算是什么重要角色,最多给文娱事业增添了一抹亮色罢了。
抢来的财富,除了着名的海盗故事里的满箱金币,普通人是不够花的。
瑞典人富起来,基本是随着科学大爆炸的步子起来的。
从诺贝尔的炸药致富,到国家社会主义的高福利,瑞典人基本都是依靠双手和技术赚来的钱。对于诺贝尔奖,就像是布鲁默所言,瑞典人只分喜欢和热爱两种人。
虽然围绕着诺贝尔奖,既有正面的议论,也有背面的议论,但在诺奖评选与颁奖这段时间里,就好像是瑞典国的贤者时间似的,人们的脑海中升腾的,往往都是正面评价。
面对外国人,瑞典人对诺奖更是只说好的,不说坏的。
当然,典型的瑞典人是不说话的,他们只是默默的关注,给人的感觉,更像是盘旋在天空中的动物。
若是换一个国家,有名人在休息室中与人聊天,肯定会有人主动走过来参与。
但是,布鲁默夫妇与杨锐聊天,其他瑞典人就只是竖着耳朵听,不仅不会走过来,连目光都不会丢过来,免得引人反感。
这是瑞典人不同于日本人的免打扰模式。
日本人虽然也会搞不要叨扰到别人的模式,但他们的日常社会礼节,依旧是异常繁琐的,尤其是在公共场合,日本人的假笑能持续一个小时,聊的还是天气。
瑞典人却不会这样做,他们的文化里,打扰别人是很不礼貌的模式,另一方面,他们同样讨厌寒暄之类的词汇。
有事说事的瑞典人,在北欧以外的地方,也被看做是半机器人的,哪怕是商人布鲁默,聊天的模式也可以看做是互相介绍。
杨锐之前在斯德哥尔摩呆了那么久,又经常与休斯顿交流,知道瑞典人是面冷心平的方式,倒也聊的轻松。
没多长时间,服务人员就来通知登机。
一群人谦让着,让杨锐、景语兰、胡池和布鲁默夫妇先上了机场提供的小奔驰,直接开到了飞机下方,再上二层的头等舱。
胡池恋恋不舍的进了一层,到看见搭载着代表团的团员们的大巴,才觉得心情顺畅了——等你们吃飞机餐的时候,我再给你们说说我的意大利面。
“先生们,女士们,欢迎搭乘北欧航空公司……”飞机刚刚离开地面,机长的广播就来了,他直接用的是英语,道:“今天,我们机上有一位特殊的乘客,他是诺贝尔生物学奖获得者,中国科学家杨锐。杨锐先生,我谨代表航空公司和全体几组人员向您表示深深的感谢,能为您服务是莫大的荣幸……”
个瑞典人里面,至少有9334个英语好的,剩下的也会喊666,听到机长的广播,飞机里顿时是一阵疯狂的拍手声,激的杨锐只能向两边致意,站起来就不必了,安全带还系着呢。
胡池在飞机后仓激动的不行,对身边人感慨道:“得了诺奖真是了不得啊,咱们一个代表团在飞机上,人家就当没看见,早知道,我大学毕业以后,就该留校继续搞研究的。”
“胡主任说的是。”
“胡主任说的对。”
“胡主任666……”
周围人的恭维,瞬间包裹了胡池,让他轻飘飘的恢复了健康心态……
至于毕业留校搞研究能不能得诺奖这种事——谁还在乎这个。
杨锐倒是心态平和许多。
80年代人遇到的主要问题,是信息的不对称。
坐在有搜索引擎的电脑前的人们,是很难仔细的去思考这个问题的。
如果探索一位80年代人的书柜,若是读书人的话,首先少不了的就是一个摘记本,讲究些的,还会有读书笔记。后者且不去说,前者是一定会有的。
摘记本是用来做什么的,是用来记录书里重要的句段内容的。
例如,世界七大奇迹是哪七大,四大文明古国是哪四大,中国的海岸线的长度有多少……
在有了搜索引擎,特别是手机方便了以后,这样的信息根本就是无用信息,需要知道的时候查一下就行了。
但在80年代,就是给你一个图书馆,如果没有在里面看过书,就凭着目录索引,找这些资料需要花多长时间?
简单的信息还有地方可查,复杂一些的信息就完全没有地方去找了。
例如诺奖获得者是如何被世界认知的,不同国家的人们对诺奖的看法如何,除非找一本专门的书籍,还得有人写,否则的话,根本无从了解。
所以,站在80年代,尤其是80年代中国人的角度上,尤其容易受宠若惊,尤其容易陷入难以自拔的虚荣和自卑当中去。
杨锐多多少少是有些预期的。
从南欧到西欧,对诺奖的认知就是逐渐加强的。
当然,南欧人也在乎诺奖,但他们最在乎的盛典是世界杯和欧冠德比,每当这个时间,他们就全城游行,哪怕是不看足球的人,也当做约@炮节似的满世界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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