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策和蒋同化忙的飞起。
杨锐寄出了录像带,却是感觉到深深的倦怠。
就本心来说,杨锐是不喜欢勾心斗角的较量的,当然,他是不怕这些,做补习老师以及开补习学校的时候,他见过也参与过不少更麻烦且收益更小的事,但就个人志趣来说,他更愿意将时间消耗在实验室和图书馆。
要是喜欢后宫斗前庭斗的,他早就想方设法进官场了。
不过,委员会也是要进的,杨锐因此寄出了录像带,可也就仅此而已了。
再要让他更多的参与其中,就为了这么一个提名,杨锐就不乐意了。
事实上,自从完成了去铁酮的活性物质的合成以后,杨锐就再没有好好的接触实验室了。他先是参加了在美国的pcr官司,确定拿到了pcr的各项权益以后,就深陷曾院长的贪婪泥潭,好容易爬出来,烧干了泥潭,gmp委员会这边就又起了波澜。
对此,杨锐着实是有些烦闷了。
心情不好,杨锐就在北大的校园里晃悠。
朝气蓬勃的校园,永远都是欢声笑语的,徜徉于风景优美之处,杨锐也就稍稍缓解了一些焦虑的心情,然后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更多糟心的东西。
比如说,假如没有进入gmp委员会,又该如何。
比如说,假如进入了gmp委员会,又该如何。
相较于前者,后者的问题其实是更严重的。
所谓药品生产质量管理规范,其目的不仅要规范药品的生产,还要规范药品本身。
对从业者来说,这里面的文章就太多了,而以国内食品都要造假的尿性,不规范的药品和明目张胆的假药并不是天外来物,而是自始至终就有的本土产品。
譬如曾经沸沸扬扬的毒胶囊事件——用生石灰熬制皮革废料,生产工业明胶并用于药品胶囊——这项技术在85年还不存在,但这并不意味着85年就没有类似的假药毒药了。
?么,杨锐是否应该将注意力投注于此?
杨锐犹豫不决。
一方面,杨锐觉得似有责任,可另一方面,杨锐却不知如何履行这种责任,更没有自信能够胜任这种类似于破案的工作。
国内的事,并非你说出信息,就能解决,或者破案,甚至不一定能引起重视。就是引起了重视,其侦办工作也是冗长和复杂的。现在的药企基本都是国家所有制或集体所有制的,是地方上的利税大户,甚至是挣外汇的主力,仅仅是地方保护主义,就是巨大的麻烦。
比杨家在西寨子乡拥有的特权更大的药厂,遍地都是。
杨锐一边走一边考虑这些沉重的问题,刚刚有些缓解的心情又变的糟糕起来。
“我什么时候变成社会活动家了。”杨锐有些好笑,又笑不起来。
实在是药品的问题,从来都如此的沉重。
“杨锐!”清脆的叫声,犹如百灵鸟一般,穿透了狭长的空间。
杨锐下意识的转头过去,就见一辆自行车冲着自己飞速驶来。
自行车上,是飞舞着双臂的白玲。
由于车速很快的缘故,她的白衬衫和长长的头发一起横飞起来,煞是好看。
比起飘飘长发和飘逸的衣角,白玲那令人一见难忘的长腿,更加的引人注目。
或许也是车速很快的原因,马路前方的几辆慢悠悠的自行车纷纷避让。
杨锐笑着向白玲招招手。
白玲愈发欢快的挥舞双手。
唯一令人疑惑的地方在于——骑自行车怎么挥舞双手?
“你竟然脱把骑车!”杨锐终于看清楚了,吓了一跳。
骑的飞快的自行车,在即将冲上绿地的时候,一下子转了过来。
白玲捏把,转弯,跳下骤停的自行车,可谓是一蹴而就,端的是千锤百炼一般。
跳下车,就听她?咯的笑了起来,问:“怕了?”
杨锐脸色微变,道:“太危险了。”
白玲就笑:“有什么危险的?”
她稍稍的有些喘息,鼻子上也渗出了细细的汗,两颊微红,有些诱人。
杨锐的目光从她的脸上一掠而过,在起伏的胸前停顿了一下,又转了回去,虎着脸道:“车速太快,就算你控制的好,别人却不一定控制的好,两个人撞到一起,受伤的就不止是自己了。”
白玲的笑声清脆的道:“你就像是辅导员一样。”
“那说明你的辅导员的说的对。”
“我的辅导员就是你的辅导员啊,我的杨同学,你都多少天没来上课了,还记得咱们柏老师吗?”白玲笑嘻嘻的比划道:“就是那个嘴角有颗黑痣的,说话老爱动来动去的,叫柏善文的。”
“别转移话题。”
“是你别转移话题呀。”白玲推着自行车,正面看看杨锐,侧面再看看杨锐,道:“我就好奇,你究竟是什么材料做的,三两天的就上了新闻……我和我妹妹第一次看电视的时候,我妹妹就特可怜电视里的人,说,他们好可怜,为什么要被关在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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