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船之上,李景隆顿时愣住了,这天下的官员还有不卖自己面子的人。
而且这个叫李时勉的御史,他从来没有听过名号,八成了是个七八品,不入流的小御史。
盛庸有些尴尬,连忙站出来打圆场,说道:“李御史,李太傅和都察院的凌老大人可是老相识了,就算是老大人在这会卖李太傅几分薄面……”
“更何况咱们这次来是查案的,实在没必要和他过不去啊!”
李时勉冷着脸说道:“不成,凌老大人刚正不阿,秉公执法,今日就算再此也不会融通半分人情……”
“我都察院是奉旨办事,陛下早有圣言,严禁官员奢靡享乐,一定要沉重打击这股歪风邪气,我管他是什么太傅,只要是大明的官员,都在我们都察院监察之内,绝不容情!”
李时勉慷慨陈词,掷地有声,威武不屈,立马引来围观百姓的拍手叫好。
“李御史,你……”
盛庸都慌了,他有心替亲家解围,可这个李时勉却是油盐不进,就是要和李太傅硬到底。
“盛老弟,不用说了,把我带走吧!”
李景隆也害怕了,他怕盛庸知道他来花船的目的。
“李太傅,委屈你了!”
盛庸还被蒙在鼓里,无奈之下,只得命人先将李景隆带走了。
“都察院御史李时勉,你做的非常不错,我记住你了!”
李时勉强硬道:“那还请李太傅不要忘了!”
都察院的御史,那都是认死理,一根筋,就像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而且还不怕死。
他们连皇帝都敢骂,更别说李太傅了!
“盛指挥使,你要在包庇李太傅,李某一定禀明陛下,连你一起参!”
李时勉不依不饶,说完直接走进船舱之内!
盛庸小声嘟囔道:“你他妈是疯狗吧,怎么逮谁咬谁的!”
等到李时勉进去,正好发现了躺在地上,还剩半口气的许甲!
李时勉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徐甲半躺在地上,艰难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就算打死我了,我也不知道了!”
李时勉眉头一皱,盛庸更是不明所以!
“你这伤是不是李太傅伤的?”
徐甲一愣,立马反应过来,连忙说道:“不,不是……是我自己摔的,与任何人都没关系,我不认识什么李太傅……”
盛庸蹲了下来,指着他说道:“你这嘴都被勒出血了,你给老子说是自己摔的,在哪摔的,你站起来再给老子摔一个看看!”
李时勉倒没揪住这些不放,问道:“之前你们船上经常来一位樊公子,这个人你可还有印象?”
徐甲立马摇头道:“来往的客人太多了,我实在记不得了!”
“撒谎!”
李时勉呵斥道:“此人在你这花船之上前前后后花了三万多两银子,还为一位船上的女子赎身,你竟然和本官说记不得了,分明就是狡辩!”
“盛指挥使,把此人带走,由我们都察院亲自审问!”
盛庸大手一挥,甲士立马将徐甲拖走了!
今晚的行动才算结束,可让盛庸有些不明白的是,李太傅是出了名的宽宏大度,从不为难任何人,怎么将一个商人打成这样,好像是在逼问什么。
盛庸心中疑惑万分,或许里态度,今晚来这花船真不是享乐的,而是在办什么事情。
当然,盛庸不可能真把李景隆抓走关起来,更何况两人还是亲家,到了没人地方就立马给放了!
李景隆也没有回家,来到自家的茶楼歇息,而管家李忠回去了一个时辰后也回来了,还带来了府上的郎中。
“走!”
深夜,李景隆带着管家准备前往徽儿住的地方!
此时已经宵禁,路上都是五城兵马司的人巡逻。
“站住!”
李景隆一行人正大光明走在路上,自然吸引了巡逻的士兵。
“宵禁了,不知道啊,还在路上晃什么,一看你们几个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贼眉鼠眼,尖嘴猴腮,鬼鬼祟祟的……”
领头的军官大手一挥:“拿下!”
士兵立马上前将几个人围了起来,李景隆开口道:“曹佥事今天这是怎么了,这小嘴像抹了蜜似的!”
“我操……老李……哎呦……李太傅,怎么是你啊!”
“我这刚回来几天,衙门事多,这不正要去都督府处理些事情!”
李景隆随口敷衍着,你爹和老子称兄道弟,你也和老子称兄道弟。
“你老兄官多,担子重,兄弟也理解!”
曹炳闲着没事,开始扯了起来,问道:“听说咱大侄子快成亲了,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啊,到时候别忘了请兄弟过去喝杯喜酒啊!”
“哎……兄弟也不知道咱侄子成亲,听说还是皇后娘娘给说的媒,你说这样的事还麻烦皇后娘娘做甚,我家里也有个闺女……”
李景隆懒得听他扯淡,立马说道:“喜酒还能少得了你们曹家,那啥……兄弟,我衙门还有事,咱们回头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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