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陈大哥,嫂夫人,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吧。”
陈生身边等人已经准备完毕,为了减少事端,朱厚照特意给刘良女换了一身男人的衣裳。
看起来多了几分别样的美丽。
“钦差大人,小人知道您有要务在身,就不敢阻拦您了,您身负皇命,听说您又得罪了不少坏人,还请大人您一路小心。”
陈有年自然希望能够留下陈生,有陈生这尊大神照顾,自然也没有人敢欺负自己,但是陈有年这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人家陈生身份尊贵,又身负皇命,肯为自己出头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自己又怎么能奢求其他的呢。
“谢谢陈大哥提醒,那日您上书知县的内容,我已经看了,很不错,虽然算不上文采飞扬,但是对朝廷的一片忠心可鉴。一个人是否有能力,需要时间来鉴别,但是一个人是否有诚心,却能够在短时间看出来。我跟你们相交时间不长,但是却也知道你们是难得的良善忠义之家,这是我昨夜写下来的书信,你带着去找环县的知县,他自然会帮你谋个一官半职,至于功名就算了吧,男子汉大丈夫,扬名天下也非功名一条路。”
“这……”
陈有年有些拘束。
夫人却拧了他的后腰许久,也没有反应,最后是孩子从陈生手里接过书信。
“大哥哥,您才是世间真正的大英雄呢?”
孩子头拿着书信,欢快的摇摆着。
“等你长大了,也会成为大英雄的。到时候大哥哥若是有难了,一定要帮助大哥哥哦。”
“我会的。”
陈生笑了笑,上马拱手与这一架道别。
寒风萧瑟,陈生一行人逐渐消失在一家三口的视线中。
“爹爹,您以后教我读书吧,将来我要做个大哥哥那样的大英雄。”
“你不是最讨厌读书吗?”
“可是我答应过大哥哥,将来长大了,要帮助他啊,娘亲说过男子汉一诺千金。”
沿着官道,一行人纵马向前。
陈生对朱厚照小声说道:“帮我瞅瞅,他们是否在挥手?笑容是不是很真诚。”
朱厚照一撇嘴:“你不会自己看?什么都让我帮你看?”
你莫非不感觉,此时我若是用背影面对他们默默向前,一家三口挥舞着手依依惜别的样子,很诗情画意吗?
“恶心!”朱厚照噘着嘴说道:“对了,这沿途的百姓逃亡确实有点太多了,这西北一战果然有些大伤元气。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恢复过来。”
陈生笑着说道:“古语云,不破不立,你看到是一片残缺的西北,但是我却能够看到无穷的生机。一片荒地,交给一个勤劳的农夫,这片荒地便会变成无边的沃土,若是交给一个慵懒的农夫,这荒地只能更贫瘠,所以你要是真有心,回头劝劝圣上,调一个有能力的三边总制来西北就可以了。”
朱厚照侧过头,看着陈生道:“你还别说,跟杨一清杨大人在一起呆了一段时间,我现杨大人此人,心中颇有韬略,最关键是的能文能武,是咱们大明朝少见的人物哎,你说我若是向父皇举荐他做三边总制如何?”
陈生想了想,“杨大人的能力那是没得挑,只是此事要在只有你和陛下的时候详谈,不然太子勾结外臣的罪名,可不好听,这年头的乌鸦最是烦人。”
听了陈生的话,朱厚照千万个不满,恼火的说道:“将来若是我做了皇帝,那个乌鸦让我不开心,我便打他一百大板。”
陈生摆摆手,笑道:“你以为你父皇不想打死他们啊!只不过需要他们现问题,然后他老人家去解决问题罢了。御史们爱叨叨未必是坏事,但是应该放到该做的事情上去,而不该成为党争的武器。”
房雪鼐在身后静静的看着陈生和朱厚照,两个家伙虽然年轻,但是嘴里却都是治国的道理。
房雪鼐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侠客就算是再厉害,终究只能救一个人,救十个人。
但是他们这种朝堂人物,若是行为得当,那便可以救下一城人,乃至是一个国家的人,这才是真正的侠客。
新年刚过,夜晚冷风更加刺骨。
做了一桩善事,大家心情都不错,尤其是朱厚照变着法的想要讨好刘良女的好感。
陈生拗不过他,便吩咐驿站的驿卒准备一桌好酒好菜。
伴着火炉,众人推杯换盏,本来还在为百姓们担忧的陈生,心情也放开了不少。
本来,陈生的酒量是不错的,但是架不住手下人的恭维,尤其是房雪鼐和朱厚照两人,更是没有节操的想要灌醉陈生。
喝了真是爽快,看着驿站中挂着的大明军旗,陈生一时兴起,不由的摇头晃脑的吟诵起毛老爷子的诗歌。
清平乐:风云突变,边塞重开战。洒向人间都是怨,勒石燕然再现。红旗越过受降,直下河套北荒。收得金瓯一片,分田分地真忙。
受降城:乃是古代抗击草原人最前线,在黄河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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