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照磨,本官知道,让你穿这种穷人的衣服,你肯定看不上。不过这不是你看得上,看不上的事情。你是本官的下属,你的一举一动就要受本官管控。不然就是你不尊号令,本官以前是在军中服役,就喜欢打板子,你怎滴吧!”
“奸贼,我要向陛下哪里去告你。”严嵩气愤的说道。
陈生淡淡的笑道:“你又不是没给陛下写过奏折,陛下见你吗?别白日做梦了,陛下看见你的名字都烦!今日不是你老老实实的给我听话换上衣服跟我下乡,就是让我揍的屁股开花。”
严嵩气愤的说道:“动不动就打板子,你这是有辱斯文。”
陈生一摆手,对周围的差役说道:“动手,打。”
严嵩道:“且慢!”
陈生看着严嵩委屈的模样,恍然大悟说道:“本官忘记了,以前一直是我亲自对严大人动刑来着。”
“来人,上水火棍!”
严嵩叹息一声说道:“我穿。今日若是你不能让本官心服口服,本官定然撞死在顺天府大门。”
陈生说着,领着一群人,悠悠荡荡的坐上了马车。
不消一个时辰,就来了城外的村镇。
陈生说着,对几个宁死也不肯换衣服的官员说道:“诸位,看清楚了,穿着官府去调查的官员是什么情况。”
说完便吩咐几个官员下去调查。
几个官员穿着官服,大摇大摆的下了马车,还没有走多远,村口就有人去告诉保长。
保长带着一群乡老,迎接了几位官员。
负责调查的是一位年轻的官吏,拿出准备好的调查稿问道:“老人家,今年的旱情严重吗?朝廷派下来打水井的银子都下来了吗?”
颤巍巍的老保长带着一群官吏参观了绿油油的农田,哗啦啦的水流,嬉笑玩耍的孩子,看的一众官员慢满满的正能量。
“没有,日子过的好着呢,您看着庄稼,能有问题吗?户部的老爷们,可是关照我们呢!这修井的钱,都是朝廷下来的,圣上仁义啊!”
乡老激动的不停的打摆子,仿佛皇帝陛下一句话,他就能为陛下献身一般。
年轻的官吏也颇为开心。
原来朝堂之上,众人担忧的灾情根本就没有那么严重。
一副官民其乐融融的场面,临走的时候,保长还送了年轻的官吏几串腊肠,年轻的官吏倒也不客气,接过腊肠就走了回来。
“大人,我打听清楚了,这个村子的灾情根本不严重,那绿油油的麦田,长势非常好,基本上十几亩地就有一亩水井,虽然天气干旱,但是土地都能浇灌过来,看来朝廷下来的银子都用到了实处。”
年轻的官员拱手对一身乱糟糟的陈生说道。
这名年轻的官吏虽然不敢开口公然讽刺什么,但是他认为陈生穿的那么“朴素”,实在有碍朝廷威严。
陈生指着不远处的麦田,还有那守在麦田不远处的保长说道:“看清楚了没有,这便是你们以朝廷装束过去得到的信息。
这信息是非常不完整的,甚至说是虚假的。这片水田起码有一百多亩的样子,一般的贫苦人家根本就不可能拥有这种肥田。
你们看那田边的牛脚印没有,大小不一,一看就不是一头牛能造成的脚印。
诸位都清楚,农家的贫富情况,一般的农家有伤一头牛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牛。所以刚才你们看的,应该是地主家的农田,而且是地主家最上好的水田,就是用来应付你们这些官员调查的。”
见到众人一副恍然的模样,吩咐那些年轻的官员换一身衣裳,对严嵩说道:“咱们既然拿了朝廷的俸禄,就该为朝廷分忧,为黎民百姓解难。若是像是严嵩大人一样,些许委屈都受不了,这个官员其实做不做又有什么区别?咱们做官的,就不该只知道坐在椅子上作威作福,咱们得经常往下走一走,看看老百姓真正的面貌。”
“严大人毕竟年轻,有点不懂事,犯些错误也是可以理解的。”王守仁淡淡的说道。
“是啊,严大人确实有点不懂事,”
“是啊。”
“毕竟是翰林院的高才!”
看着一众人鄙视自己的眼神,严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事,严大人,不要羞涩,我们不会鄙视你的,顶多看不起你。”陈生笑呵呵的说道。
严嵩愤怒的哼了一声,用喷火似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陈生。
陈生吩咐车夫说道:“你们回去吧,晚上回来接我们。”
然后将众人身上的银子一一抢劫了出来,扔给车夫说道:“这些是订金。围着各个村子转几圈,让他们也知道我顺天府的车架来过。”
王守仁道:“侯爷把银子都给了车夫,咱们吃什么?”
陈生笑道:“百姓吃什么,咱们吃什么?”
一行五人,换做过路的行人,保长匆匆的过来看了一眼,检查了路引和关凭,见没有问题,就连搭理都不搭理了。
陈生和五个官员,找了一户普通人家,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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