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书生队伍有些慌乱起来,因为眼前的李云翔跟他们往日里的李云翔有太多的不同,一时间让众人心里有些打鼓起来。
“大家别误会。我自幼身子有点阳虚,此次与诸位进京,专门拜访了京城的名医,他说我精气不足,特地嘱咐我多吃些羊肉,补充气血,所以这身上才有膻气味。”
那李云翔强装镇定说道,只不过他的眼神不敢去看陈生,因为他感觉陈生的眼神中仿佛泛着幽光,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谎言,都会被他拆穿。
“你们一路同居同食,你吃羊肉,你的同伴怎么会不知道?”
“谁说我们不知道。”
其中一名学子明显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最让陈生愤怒的是,竟然还有几个人跟着附和。
陈生怒道:“你们也算是圣人门徒,敢对着孔夫子誓吗?”
见到陈生如此暴怒,一众书生有些心虚的退了下去。
那李云翔见到自己的支持者不多,气势也弱了不少,眼珠一转,眼泪流下来了。
“这种体虚的事情,最容易让人家误会乃是风流所致,我家中门风严谨,自然不敢声张,每次吃羊肉,都是偷偷的进食,怎么敢让同伴看见。今日过后,怕是流言四起,我那家中的父亲和母亲大人定然也会知道我身体的问题,怕是又要让他们费心了。”
情到深处,竟然眼泪不停,看的陈生都恶心了。
“陈生!如果找不到证据!今日之事权当是一个误会吧。本王也看出来了,你是担心完不成陛下交代给你的皇命,所以才生了今日之事,一切都情有可原,本王原谅你便是。你身为公侯,何苦为难一个至纯至孝的孩子。”
兴王在一旁颇为感慨的说道。
“王爷!切莫让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骗了您!他可不是什么大孝子,而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你当本王是白痴吗?这哪里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这分明是一个孝心感天动地的孝子!”
兴王将刚才的事情一一收入眼底,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在他看来,陈生这不是盘问,也不是在搜寻证据,这是在欺负一个无辜可怜的书生。
见到梁储在一旁默然不语,兴王忿忿地说:“太胡闹了,堂堂的侯爵,如此欺凌一个无辜的书生,你身为陛下钦定的监督之人,为何不插手此事?莫非就让他胡作非为吗?”
看着兴王被自己诚孝所感动,站出来支持自己,李云翔突然变得自信起来。
无论是谁,在这个时候,能够有如此强力的外援,他的内心都会变得坚定起来。看来老天爷还是帮助我的,李云翔在心里默默的想到。
陈生、严嵩、王守仁等人早就认定了眼前这个人是奸细,只是暂时还不能确定他是哪一方的奸细。
所以三个人盘查的非常仔细,膻气味,佛珠,到底破绽在哪呢?
严嵩看了愤怒的兴王一眼,又看了愁眉不展的陈生一眼,有些犯嘀咕的说道:“侯爷,这次是不是咱们搞错了?”
王守仁轻笑道:“搞错?侯府那么多房间,他都不去,为何偏偏去了印刷坊?这肯定有阴谋!事不密则泄,任何漏洞都不能放过。不若我们脱了他的衣服,仔细盘查吧。”
顺天府的诸位同仁对这位王大人的敬仰之情,如同黄河泛滥,一而不可收拾。
换做别人或许还可能有点节操,这位大人做事情根本就没有节操,没有原则,一切你事情的终极目的为准备。
说脱人家衣服,就要脱人家衣服。
王守仁的话说完,陈生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那个李云翔一眼。
陈生敏锐的感觉到,似乎有些问题,但是问题出在哪里,陈生却感觉不到。
王守仁笑吟吟的走到陈生身边,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周围的陈生、严嵩、杨慎都一脸奇怪的看着王守仁,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不过陈生相信王守仁,也就没上去阻拦。
王守仁特意风骚的摆弄着手里的扇子,明明天气不热,却频频扇动。
午后的阳光洒在人身上,终于有了些暖意,只不过天气有些干燥的厉害,地面之上已经能看见细小的裂纹。
丝毫没有春天应该有的春意盎然,旁边的柳叶也有些打卷。
本来就糟糕的心情变得更加有些沉重。
天气的变化,无不预示着今年的灾荒。自己如果全力去解决灾荒,都很难实现不要有人饿死的目标。
如今这里还总是有人以各种方式来捣乱,自己的心情怎么可能好起来。
看着心情有些失落的陈生,李云翔的脸色似乎泛起了若有若无的笑意,任你本事通天,在这么多人面前,不是照样奈何不了我吗?
陈生该退缩了吧,就算是陈生在强势,他毕竟是个侯爵,他要受文官的监督,而且他的地位也比不上这个王爷。
陈生如果继续这样“无理取闹”下去,不论是王爷,还是那个白胡子的大人,都不会放过陈生的。
自己可是有读书人的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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