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杲看来,陈生这种小孩子,纵然是在交锋之中,一时间占尽了好处,也难以长久。
所以在将事情交代给了朵颜三卫的使者之后,整个人的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今天是第三天了,想必使者马上就要将胜利的消息带来了。
李杲的心情不错,大马金刀的坐在厅堂里,手里拿着一本闲书,看的正津津有味。
一只手拨弄着鸟笼里的八哥,嘴里喊道:“哥儿,叫两声。”
八哥在横杆之上,摇摇晃晃,不停的煽动者羽毛,没有丝毫张嘴的意思。
李杲眉头一皱,在辽东都司,还真没有人敢忤逆他的心思,人不可以,杂毛畜生更不行。
“你这个畜生真的笨的不行,多少年了,连句人话都不会说。我还是废了你得了。”
一伸手将马靴上的尖刀拔了下来,就要结果了这八哥。
管家心疼,赶忙从外面进来,拿来些鸟食儿,递了过去,说道:“老爷,这八哥可是大公子最喜欢的宠物,您给他杀了,岂不是让大公子伤心。”
“哼,提那个畜生干嘛?这一离家就是好几个月,他心里可没我这个老子。”
虽然嘴里说的很是不屑,但是提起儿子,李杲那残忍的脸上,却露出了几分温柔之色。
手一松,将紧握的尖刀放在了桌上。
八哥见到李杲将刀放在了桌上,竟然开口叫道:“大少爷回来啦,大少爷回来啦。”
“胡说什么,你这混鸟,你那主子在外面逍遥快活,可记不得他老子。”
嘴上说的凶悍,但是手里却格外的轻柔,李杲手里拿着鸟食儿,一点点送了过去。
“老爷,大少爷回来了。”老妈子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回来就回来吧。慌什么!”李杲的脸色一变,但是瞬间恢复了常色,瞪了老妈子一眼,吓得老妈子连忙退了出去。
“让他来见我。”李杲摆摆手,示意管家道。
管家称是,下去迎接大少爷,李杲脸上的严肃之色瞬间不见,手探进鸟笼,抚摸着八哥的羽毛,说道:“小畜生,这次回来,就别往外跑了,老子打的江山,总归要有人坐的,不然老子奋斗这一辈子为了什么?”
“大少爷回来啦!大少爷回来了啦!”八哥喳喳的叫个不停。
“混账,说小畜生回来了。”李杲怒斥着对八哥说道。
“爹,想您儿子就想了呗,何必骗一个八哥说谎话,我这八哥可是蠢得,多少年不开窍,如今竟然能说大少爷回来啦,可见爹您是有多想念您儿子。”
话音刚落,从外面走进两个俊逸的青年郎。
头前一位,二十岁左右,身长七尺,一身妥帖白色的儒衫藏不住他完美的体廓,逍遥巾束着一头墨黑的长,腰里挂着酒葫芦走起路来,会有玉石交击的清脆的声响。
手里拿着一把画着山水的扇子,一副潇洒不羁的模样。
身后的青年郎,年纪虽然小了一些,但是生的面如冠玉,眉若朗星,一身朴素的长袍,头上斜插着一根玉簪,站在大公子身后,虽然不言不语,但是眼神中投射出来的光芒,却犹如星辰一般,虽然只是初见,却让人不由的多看上一眼。
李杲起身,凶着脸,想要习惯性的训斥儿子两句。
却被儿子一把抱住,李杲忽然现儿子些许月份不见,臂膀竟然更加宽阔了,气息也更加沉稳了。
“爹,孩儿也想您了。”
李杲感受着儿子宽阔胸膛传递来的热量和力量,心里颇为感慨,自己的儿子果然长大了,也懂事儿了。
一股热泪险些打湿了眼眶,过了许久,稳住了情绪,拜托儿子的手,“别闹了,既然有朋友来,还不先介绍一下你这朋友,传出去岂不是让人家笑话咱们李家无礼。”
李晟这才松开了松开了胳膊,后退了几步,拉着身后青年郎的胳膊道:“爹,这是我至交好友,叫姚文广,别看他年纪小,但是受过名人的传授,高人的指点,兵书战策无一不通,更难得的是,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江湖给他取了个雅号玉面小诸葛,听闻鞑子南下,特意投奔我,想要为咱们辽东都司尽一份心。”
听了儿子介绍,李晟眼前一亮,赶忙上前两步说道:“你便是三年前,支身混入草原,挑起草原十几个部落混战,最后全身而退的玉面小诸葛姚文广?”
姚文广面带恭敬,没有丝毫的倨傲之色,躬身施礼说道:“叔父莫要捧杀小侄了,所谓的玉面小诸葛,只不过江湖同道抬爱,若论才智,北有沧州府生,南有扬州苏献策,我只不过徒有虚名罢了。”
见到姚文广如此谦逊,李杲心里更加佩服。
一般年轻人,年少成名,难免心高气傲,但是眼前这个姚文广却不一般。
想必是有真本事的,自然赢得了李杲的尊重。
李杲爱才心起,便带领着儿子还有姚文广,去城中最豪华的酒楼,德胜楼喝酒。
沿途,姚文广见到城中有不少兵士游荡,军纪差了许多。
百姓们看向士兵的眼神中,充斥着怨气。
便开口问道:“叔父大人,眼下大军压境,你为何不早日出兵抗击鞑子呢?我听闻忠武侯已经引一万大军到达战场,昌平县更是出了一个叫做王守仁的县令,以一县之力,拖住鞑靼三皇子十几万大军的兵力,扬我大明军威,叔父坐拥辽东都司,手下带甲之士数万,为何不早早兵,救万民于水火呢?”
李杲老奸巨猾,装作很是委屈的神色说道:“忠武侯年少成名,心高气傲,误信了谗言,领了一万多精兵,莫名其妙的收缴了我手下的两个卫所,如今更是带兵直接向我杀来,我想既然他深受皇恩,何苦跟他相争,不若在此等候,等他领兵前来,将指挥权让给他,不然的两军冲突,耗费了我大明的军力,让鞑子反而受惠。”
李晟闻言,焦急的说道:“父亲大人,这可不行,忠武侯既然听了别人的谗言,您将兵权交给他,那还有您的好处?不若我去亲自去忠武侯军中亲自解释,等到事情弄明白了,就没有事儿了。”
李杲情绪低沉说道:“我倒是想解释,可是忠武侯哪里听得进忠言逆耳,他在义州夺取兵权,义州知府只是辩解了几句,便丢了性命。我儿还是吃饭过后,带着文广小友早早离去,莫要被我连累了,徒惹杀身之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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