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还是来了,真的以为我杀不了你吗?”
李杲的面色狰狞,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说出这句话。
一脸愤怒的李晟,挣脱了卫士的阻拦,跑到李杲面前,跪在李杲的脚下,磕头哀求说道:“爹,放弃吧,不要一错再错了。”
李杲一脚踹开李晟,眼神中充斥着极端的愤怒。
“这个陈生还真的是好本事,竟然能将我儿子变成我的敌人,今日我若是听了你的话,我才是真的错了。”
李晟身边的卫士,拉着李晟的胳膊,焦急的说道:“公子,别糊涂,若是咱们输了,所有人都得没命的。”
李晟平息了情绪,将手指着城外陈生的军队,大声喊道:“将士们,战斗吧,用你的武器去教训肆意包围我们,要将我们陷入死地的敌人,让他们知道谁才是人世间最强大的战士。”
将士们肆意拍打着自己的胸口,站直了身子,在城墙上疯狂的怒吼道:“杀光敌人,杀光敌人。”
城门被打开,屠杀了无数百姓的辽东骑兵,跑在最前面,他们嗜杀成性,早就没有了最后的人性。
他们催动着战马,肆意的奔驰,他们的马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慑人的寒光。
李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
就在今天,他将人世间最恐怖的人生都过了一遍。
不论是自己的最亲近的人,还是往日里自己认为最残酷的敌人,都以
新的面孔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很多他不敢相信的事情,都出现了自己的面前,让他痛苦难忍,实在是难以承受。
他现在恨极了姚文广,若不是他要跟自己回来,自己就不会遇到这些难以抉择的事情。
如果不是他告诉了自己真相,那么自己就不会知道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活在梦里,总比活在残酷的世界里要好很多啊。
当城门打开,将士们呼喊着杀出去的时候,他更是忍不住内心的苦闷,痛哭流涕起来。
因为他亲眼看着父亲,坠入地狱,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却又不能阻止他。
此时他既不希望父亲一错再错,又不希望父亲战败,落一个身死人手。
卫士护送着李晟回总兵府,路过了李言切的医馆,看着李言切如此沮丧的表情。
李言切摇摇头,叹息了一声,就退回了医馆,重新关上门,将治病救人的学问交给身边的每一个子弟。
伤口刚刚被缝合的姚文广,手里端着的烈酒被李时珍抢走,也是叹息一声,不忍去看李晟。
他认定此事,对李晟肯定造成强烈的伤害,此事他也在怀疑,自己这样算计他们父子,还算不算兄弟。
但是李杲如此残暴,自己不这样做,又如何对得起天下的百姓。
在大义和小义面前,自己必须选择大义。
桌子上的酒杯泛起了涟漪,姚文广嘴角咧出了一抹笑意,城外的骑兵比城内的骑兵还要多。
而且他们在迅奔驰,两拨骑兵似乎要交锋了。
“杀敌!”
刚刚击败了敌人铁车阵的包破天怒吼一声,仿佛天神下凡一般,怒吼声甚至掩盖住了奔腾的战马声。
正在休息中的骑兵将士们,在辅兵的帮助下,迅穿戴好战甲,又有辅兵将刀给挂好,换了战马。
擂鼓官第一时间擂响了战鼓。
包破天冲在最前面,根本不需要太多的时间,自己身边的鹰隼骑旧部在最短的时间内摆成了战阵队列。
冲在最前面的辽东骑兵,冲出城门,第一时间映入眼帘,是一支挥舞着精钢打造的马刀的庞大的骑兵队伍。
心头顿时一凉,此时是又后悔又恐惧,但是战马冲锋哪里那么容易停住。
怒吼一声,“冲过去,杀光他们。”
包破天将巨大的马刀横在腰间,对着敌人的骑兵气势汹汹的杀了过去,一往无前的霸气。
奔跑在最前面的辽东的骑兵,手里拿着狼牙棒想要油滑的偷袭,通过机动性抢得先机。
却不料敌人比他们快太多了,马刀一闪,便有数不尽的人头被砍飞。
在阳光下,奔驰的战马像是两列火车猛烈的碰撞在一起。
骨头碎裂和钢铁交击的混合声音,包破天的铠甲被狼牙棒砸的火星四溅,包破天忍着肋部的剧痛,瞪着猩红的眸子,刀光一闪,将挡住自己去路的辽东骑兵的身子斩断。
受伤的战马拖拉着半截尸体,依然向前冲锋。
包破天用手护住脑袋,从战马上摔下去的他,在地上像是一个球一样,滚了半天,弄了一身湿乎乎的泥巴,整个人狼狈不懒。
敌人用长枪去扎他,长枪一排排的刺向包破天。
包破天的双眼已经被泥水和血水挡住,看不清楚东西,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作战。
反正到处都是敌人,杀便是了。
此时此刻,包破天在众人的马腿底下,手中的刀如同蝴蝶一般飞舞。
刀锋所到之处,血花绽放,无数辽东骑兵战马的马腿,被包破天砍断。
敌人的前排队伍瞬间像是坠入深渊一般,扑通扑通的摔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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