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的自己的确太过软弱无用,整个顾府,除了李氏留给她的人,竟然无一人可以信任使用。
只不过等顾冬雪准备去寻找杨妈妈的时候,杨妈妈却回来了,“妈妈,你去哪儿了?”
顾冬雪一见杨妈妈进屋,连忙强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杨妈妈脸色阴沉的很,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顾冬雪身边,忙将她按下去,“我的姑娘哟,快坐下,坐下,你这腿可不能再折腾了,再折腾可真的就废了。”
杨妈妈一进门气都没喘匀,只担心顾冬雪的双腿,她蹲下身卷起顾冬雪的裤脚,想要看看她的膝盖有没有受伤,却被顾天好拦了,“妈妈,我没事!”
顾冬雪将许妈妈送毛皮垫子和汤婆子的事说了,又和她说了这是碧烟的吩咐,杨妈妈蹙了眉,“没想到那碧烟姑娘倒还有一份侠义心肠!”
仅仅是因为侠义心肠吗?顾冬雪有些怀疑,不过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忙问杨妈妈,“妈妈,你去哪里了?”
说到这里,杨妈妈恨恨的道:“那个宋氏太过心狠,她肯定是猜到我要给姑娘你送衣裳和手炉,叫那个秀琴将我喊去了,说是下这么大的雪,肯定会有人受灾,三爷是望青城同知,肯定是要和知府大人赈灾的,让家中准备准备看看有什么能够拿出去的,又计算要拿出去多少粮食衣裳,生生将奴婢困了一个多时辰才放奴婢回来。”
这么巧?其实不用多想,顾冬雪也知道杨妈妈猜的是对的,那宋氏就是为了不让杨妈妈给自己送取暖的东西,才困住杨妈妈的。
“唉……”杨妈妈叹了口气,不乏后悔的道:“之前奴婢应该拦着姑娘的,绿草和绿蔓总要留一个下来,这样也不至于没人能用。”
顾冬雪其实也觉得自己当时太过莽撞急切,可是她实在是被前世的经历吓怕了,总想着早做准备为好,却忽略了其实这顾府中也是步步为艰。
“没用的,”顾信忽然开口道,自从顾冬雪被罚跪以来,顾信只在先前问了一下原因,后来便是在顾冬雪下定决心不跪的时候,说了一句话,现在乍一听到他的话,她忙将目光转向顾信,却见他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坚毅之色,继续板着小脸道:“即使绿草姐姐或者绿蔓姐姐留一人下来,那宋氏也能将她们一起支走的,只要姐姐今日放走了一人,父亲和宋氏就会罚姐姐,至于留下多少人,结果都一样,没有人能够抽开身为姐姐送东西。”
顾冬雪有些惊讶看着的顾信,似乎不相信如此理智如此冷静的话语是出自顾信这样一个仅仅五岁的孩童口中,可是由不得她不相信,这的确是出自顾信之口。
但是顾冬雪却不得不承认顾信说的是对的,她只是太过患得患失而已,才没有想到这一层,可是这样的问题该是一个五岁的孩童该想的吗?自己会不会揠苗助长了?
“姐姐,无论那件事发生或者不发生,信哥儿都会陪着你的。”顾信似乎看出了顾冬雪盯着自己的目光中带着的隐隐的担忧,他拉住顾冬雪手,一脸坚毅的道。
晚饭是杨妈妈自己去厨房端过来的,自然只剩下一些残羹剩饭了,杨妈妈一边摆着饭一边向顾冬雪禀报着她从厨房那里打听来的消息,“姑娘刚刚被罚跪不久,三爷便被衙门里的人叫走了,奴婢就知道三爷不会这么狠心的,他要是在家的话,肯定不会让姑娘真的就这么在雪地中跪两个时辰的。”
杨妈妈对顾邦正的性格还是挺了解的,知道他这个人耳根子软,可是却并不是一个心硬的人,像这种将女儿罚跪在雪地上两个时辰的事,他一时生气冲动之下的确有可能说的出来,但是他只要稍稍冷静一下,便一定会下令让顾冬雪回去的,只是今日事情如此凑巧,杨妈妈在心中叹了口气。
顾冬雪却只是微微牵了一下嘴角,她知道杨妈妈说的是事实,顾邦正若是一直在府里的话,按照他的性格来说,她的确应该不需要跪足两个时辰的,所以她才一开始便没有违反顾邦正的命令,想着做个姿态罢了,只是后来一直没有人过来传达顾邦正撤除处罚的命令,顾冬雪从不敢置信到失望再到自行决定离开,心路历程看起来很短,其实她心中万般纠结和悲伤,现在听到杨妈妈打听来的消息,她心里稍稍感到了一丝安慰,可是她并没有被这丝安慰冲昏头脑。
“父亲若是真的不想让我跪两个时辰,完全可以在临走之时吩咐下人来撤除对我的处罚,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此话一出,杨妈妈也无话可说,她叹了一口气,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一时想到了在外面的儿女,一时又想到了顾冬雪之前说的那件事,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
虽然后来有了皮垫子和汤婆子,顾冬雪也是在风雪中跪了一个时辰,何况之前那一刻多钟是没有任何保暖措施的,到了夜里,终于还是发热了,只是杨妈妈被她支到顾信那里服侍去了,如今她这院子里,竟然连一个得用的人都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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