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冬雪想了一下方道:“那你们去问问胡大夫,问问他绿草现在的情况能不能在继续在铺子里做事。”
杨妈妈忙笑着应了一声。
留了杨妈妈和绿蔓在家里吃了一顿午饭,临走之时顾冬雪让青芽挑了很多适合孕妇吃的温补之类的东西给杨妈妈和绿蔓带回去,并道:“和绿草说,让她不要逞强,一切以身体为重,我过几天去看她。”
杨妈妈笑着应了。
顾冬雪的确是为绿草高兴的,只是高兴过后,又不免有些惆怅。
秦叙自然知道她的心思,握了她的手,“你若是实在不安心,我们请大夫回来看看?”
顾冬雪想起吴氏曾经的建议,虽然吴氏那时提起这个,是为了顾怀香着想,可是那时自己很生气,至于为何生气,现在想来,也许并不仅仅是恼怒吴氏近乎逼迫的行为,也不仅仅是不满于吴氏的得寸进尺。
这其中恐怕还有担忧甚至害怕,她想到了一个词,套用在自己身上恐怕正好。
讳疾忌医。
“我害怕。”不知怎么的,她冲口而出。
秦叙微愣,继而笑道:“怕什么,我之前便说过了,若是果真一直没有,我们仍然会好好的,爹不会管我们,而我,有你便足矣。”
情话没有经过任何考虑酝酿,自然而然的便说出了口,却更显得真实和弥足珍贵。
“我想让大夫看看,不仅仅是因为孩子。”
后面的话秦叙没有说,顾冬雪却已然明白了。
他怕那一次的事,还会对她的身体产生其他影响。
“好。”顾冬雪看着他,主动的将头靠到他的怀里。
秦叙伸手揽着她,“别怕,我陪着你。”
第二天,秦叙便让人去请了胡大夫过府。
因为绿蔓即将要嫁去胡家,顾冬雪再见到胡大夫又多了一分亲近。
胡志恒也跟着过来了。
顾冬雪虽然本来就认识胡志恒,可是因为他要娶绿蔓,她再一次将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再一次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
十六七岁的年纪,穿着一身深青色的棉袍,手中提着药箱,另一手半搀扶着他爷爷胡大夫,中等的个子,偏瘦,面容秀气,如此显得尚有几分稚气。
不过看其行动,倒也不失沉稳。
特别是对胡大夫这个祖父,看的出来很是孝顺。
胡志恒本来正有条不紊的服侍胡大夫坐下,又打开药箱,拿出诊脉的脉枕。
现在被顾冬雪这么盯着,倒反而紧张起来了。
胡大夫只在旁边笑眯眯的坐着,也不打断顾冬雪的打量,更没有为自家孙子解围,反而有种兴致勃勃的感觉。
胡家祖孙自然知道顾冬雪和绿蔓的关系,要娶绿蔓,接受顾冬雪的打量那是很正常的,胡大夫甚至都觉得这次秦家将他唤来,说是为了给少夫人诊脉,检查一下身体,说不定这只是个借口,主要目的还是想要看看自家孙子,并和自己商量一下孙子和绿蔓的婚事细节。
不得不说,胡大夫您真是想的太多了。
因此胡大夫才特意将胡志恒带着的,并且在来之前就与胡志恒说了,让他到时要好好表现。
“秦少夫人的意见说不定比你丈母娘的话还管用。”
这是胡大夫提醒自家孙子的。
所以胡志恒早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因此在初时还能保持镇定的神色和有条不紊的动作。
只是他到底年轻,这厅堂上坐着的不仅仅是顾冬雪一人,还有秦叙,也正看着他的动作。
如果说对于顾冬雪的打量胡志恒是早有准备,那对于秦叙的注视,胡志恒则不得不紧张。
任何一个男子,或者说是少年,对于武艺非凡的人都有一种天生的崇拜,就如当初顾信第一眼见到秦叙时一样,胡志恒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秦叙,可是之前见到之时,秦叙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甚至可以说一个眼神都没有认真的给他,他便是想要紧张别人也注意不到呀。
可是现在……胡志恒有些想不通,难道是秦少夫人让秦大人看自己的?
据说像秦大人这种武艺高超之人,眼力非比寻常,或许他一眼就能看出自己是不是绿蔓的良人?
是不是若是他没看上自己,自己与绿蔓也就……
想到这里,胡志恒却是越发的紧张。
差点都不知道手脚往哪里放了。
顾冬雪若是知道这祖孙二人的心思,在好笑之余,或许会为绿蔓感到高兴吧。
只有足够重视,才能如此看重他们这些人的意见。
好在只是诊脉,要准备的东西也不太多。
顾冬雪坐在胡大夫对面,将脉枕垫在手腕下,因此,秦叙也将目光从准备东西的胡志恒身上移到了胡大夫身上。
胡志恒感到那股迫人的视线离开了自己,他暗自松了口气。
“胡老,去年的时候,你帮内子诊过脉,说是有轻微的寒气入体,所以现在想让你在帮着看看,这一年的调养,内子的身体有没有好转。”
秦叙话说的婉转,可对于有足够经验的胡大夫来说,还是一下子便听明白了秦叙的意思,原来这夫妻二人是真的让他上门看病的,是他们自己想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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