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既然仍然没有放弃,到此时,早已是不死不休的状态了。
木成林的命他们势在必得,而他却誓要护得他周全。
木成林听了秦叙的建议,却摇头道:“管峰不识路,萧胜的伤却不能等,我记得直往皇宫的大路上有一家医馆,离这里虽然尚有一段距离。
但是我们若是回头再去找医馆,花费的时间反而更多,因为我也不知道离这里最近的医馆位于哪里。
两害相权取其轻,更何况如此一来,我们并不需要兵分两路。”
木成林说完,看了秦叙一眼,似乎在征询他的意见,秦叙叹了一口气,“王爷自然做了决定,我等自然全力以赴。”
除了因失血过多而神志不清根本没有听清二人对话的萧胜以外,其他三人包括管峰在内,竟然没有一人听明白木成林和秦叙二人话中的真正含义。
秦叙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忽然道:“沈航,我记得你是懂得一些医理的,是不是?”
沈航一愣,这一路上他们之中若是有人受伤,都是自己或者是离得近的同伴先随意简单包扎一下,等到了稍稍隐蔽安全的地方再由他重新包扎上药,所以秦叙这么问他并没有否认,点头应了声“是。”
他疑惑的是秦叙为何现在这样问,他们马上不就要到医馆了吗?
一般的医馆都是有坐堂大夫的,哪里还能用的上他这个半吊子。
疑惑归疑惑,因为一边要赶路,还要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沈航倒并没有追问。
行了不到一刻钟,他们果然见到前方有一家医馆,“就是这家。”
木成林道,和秦叙对视了一眼。
秦叙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对管峰和其他人道:“先进去吧,见机行事!”
他这话让管峰等人心神一凛,他们皆察觉到了不对之处。
六人纷纷下马,管峰和沈航几乎是将萧胜抬进医馆的,“大夫,大夫,快来看看……”
尚未走进医馆,管峰的大嗓门便嚷了起来。
“来了,来了,哟,这是怎么回事?”
本来坐在柜台后正百无聊奈打着盹的伙计被管峰的大嗓门给惊醒了,忙跑了过来,一见到萧胜几乎被血浸透了的右腿,不由的惊叫出声。
“你们这里的大夫呢,人命关天,快去叫大夫过来。”
管峰一见跑过来的只是个酗计,不满的嚷道。
“好,好,我立刻去叫大夫,你们稍等,稍等,立刻就来。”
酗计被管峰的铜铃大眼瞪的双腿打颤,忙后退了几步,连声说着,便掀开了连接后院的门帘,往后跑去。
此时他们六人,管峰和沈航扶着萧胜在最前,秦叙和郭展亦一左一右的站在木成林身边,虽然他们站立的姿势似乎很是随意,但是其实早已是防备十足。
片刻有脚步声传来,接着便是门帘被撩了起来,一个年过花甲的老者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也没理管峰等人,径自走到萧胜身边,蹲下来就查看萧胜的伤势。
“拿剪刀和热水过来。”
老大夫看了一下萧胜的伤腿,头也没抬的对身后跟着的酗计吩咐道。
酗计立马应了一声,又颠颠的往后面跑去。
老大夫已经往柜台后的药柜中抓药了,管峰看着萧胜。
等老大夫抓好了药,交给再次返回的酗计,“拿到后面去煎!”
“药对吗?”
秦叙低声问站在他前方的沈航,沈航既然能跟着他们一起护送木成林,其自身武艺自然也是不弱的,眼力虽然不及秦叙管峰,但是这点距离还难不住他。
老大夫抓的每一味药他都看的清清楚楚,他微微点头,声如蚊蚋,“对症!”
“去和他一块煎药!”秦叙吩咐道。
沈航虽然有些诧异,但是仍然干脆的跟了过去,“我们人多,分一个去熬药。”
老大夫抬头看了沈航一眼,点了点头,“也好,我这里还需要伙计看着柜台呢。”
说话间,又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手中拿着剪刀纱布,还端了一盆热气蒸腾的水,水可能盛的太满,他走的小心翼翼,即便如此,盆里的热水还是不免溅了一些出来。
老大夫骂道:“快点,现在是什么时候,救命的时候,还在乎那点热水做什么?我看你也不要再跟我学医了,永远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是没办法成为一名好大夫的。”
来人应该是老大夫的徒弟,本来便低着头,被老大夫这一骂,头垂的便更低了。
老大夫似乎早已习惯了徒弟的木讷,骂了一通,也不再理他,一把抓住他手中拿着的剪刀纱布,因为老大夫的动作并不轻,顺带的将那人手中的水盆也带的晃动了几下,又有水从里面溅了出来。
徒弟立刻停下了脚步,只为了稳住手中的水盆。
老大夫已经拿着剪刀剪开了萧胜右腿的裤子,观察了一下伤口,见水还没来,不禁喝道:“还不过来,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徒弟被老大夫一喝,忙又端着尚未完全平静下来的水盆走了过来,蹲下来,将水递到老大夫触手可及的地方。
老大夫便用纱布沾了水想要将萧胜的伤口清洗一番。
木成林管峰郭展亦三人皆一瞬不瞬的盯着老大夫的动作,似乎要将老大夫的手盯出一个洞来。
秦叙则是漫不经心的站在木成林旁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周遭的环境。
忽的,一道寒光直直的朝木成林的面门直扑而来。
站在最前方的管峰,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手持剪刀纱布的老大夫身上,在寒光乍现的那一刻,他虽然及时的察觉到了不对,不过却已来不及阻止。
“噌”的一声铁器相撞的脆响,在几人耳边响起,那道本来已经笃定能刺中木成林的寒光并没有没入木成林的胸膛,而是被一枚铜钱打落了,向着相反的方向划出一道弧度。
“竟是你小子!”管峰大喝一声,便要来拿那徒弟。
就在管峰要去拿那徒弟之时,那先前一直被管峰紧紧盯着的老大夫的手忽然动了,它舍弃了纱布,拿起了放在旁边的剪刀,剪刀尖锐的顶端忽的便移到了木成林的颈间,离他的喉头仅仅一指的距离。
似乎下一刻便能让木成林血溅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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