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笼罩整个城市,远远望去,建筑物就像是落在泛黄宣纸上的一道道墨痕。
一片寂静中,异变突起。
漩涡生于微时,起于城郊,一时间风雨交杂,电闪雷鸣!蓝紫色的电光将整片天空照亮,黑沉沉的暴风云更显出几分凶神恶煞。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雷声让整个宿舍楼都抖了几下。
云团拉开窗帘,拿起透明胶带就往玻璃上糊,她边贴边抱怨:“天气预报不是说晴天吗!”
“团子,你在干什么?”
二号床哗地一下把床帘拉开,她探出脑袋,脖子歪了一个很大的弧度,温柔地笑着问道。
“哦,我们那儿,用胶带防止玻璃碎裂后的飞溅。”
云团说着,用笔尖把透明胶带戳断。
旋涡状的龙卷风裹挟着漫天飞舞的雨丝,在肉眼可见的地方大肆破坏。
又一道闪电划破天际!
强劲的风绕着宿舍楼吹,楼梯震动,似乎随时都会倒塌。空中飞舞着各种书籍、计算器和一些来不及收的衣物。
突然,一个人飞上了天空!
那是一个成年男性,他穿着黑色的长袖长裤,围了一条黄白色围裙。他在空中胡乱地扑腾四肢,却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被风吹起的杂物不断地撞击。
“那不是……手抓饼店的老板吗?”
云团放下手边的古籍,站起身,将窗帘完全拉开——楼在晃动,她们都很害怕,但这个时候无路可逃。
“雾草!真的!那舍长刚刚下楼去买手抓饼……”一号床的姑娘坐起身,凌乱的发丝糊了一头一脸,她手忙脚乱地整理,才露出眼睛。
“报警吗?!”
“可是风没停,也没法营救啊……”
砰!
门开了。
一股强烈的风直接吹在众人脸上,面部肌肉都受到极度的拍打。
穿着雨衣却还是浑身湿透的人缓步走进房间,背转身,使出浑身的劲儿将门关上。
舍长脱下雨衣,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衣物全部湿透,淋淋漓漓地往下滴水。
“真晦气,下楼买个晚饭,老板被风吹走了!幸好我死死扒住了电线杆。”
舍长把四个早餐盒放在桌上,跑到卫生间换衣服去了。
云团疑惑地看过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事儿听着是挺惨,但舍长一直很胆小,这回怎么这么淡定?
两分钟后,宿舍楼停止晃动,飞在空中的杂物纷纷坠落,对夺路逃命的人造成二次伤害。
龙卷风朝着另一个方向行进,云团莫名松了口气。
她们被放过了,活下来了。
过去的十分钟,云团一直保持高度紧张,一时松懈下来,她才发觉睡衣已经被冷汗浸透!
嗡——
手机震动一下。
【圆大头:团姐,你没事吧?】
【圆大头:团姐,明天不要忘了来熟悉伴娘流程哦!】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云团沉吟几秒,看了一眼日期,距离论文终稿的截止日期还有半个月。
她用纸巾擦去掌心的冷汗,回复了一个“好”字。
几分钟后,雨逐渐变小,整栋宿舍楼的人都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
但救援才刚刚开始,有被风吹进废弃教学楼的、有逃生被卡在路里的……各处忙乱。
……
翌日傍晚。
云团坐公交赶往圆圆住的地方,因为要早起,跟进婚礼全程,今晚就住一块儿。
她坐在离按铃最近的一个座位上,把拎包放到身前视线可及的地方,抓好。
“哎哎,你说我哥是不是有毛病啊,这半个月就一直笑,我都不知道他在笑个什么东西,怪渗人的。”
“谁说不是呢!我家那母老虎也不知道上哪里又看了毒鸡汤,每天就搁那儿笑,就笑啊,笑得我心里发毛,直接就把藏了三年的私房钱给她了!”
“不是吧?那么夸张?”
“嘘(轻声),你看司机,好像就是这个笑。”
云团听着这些议论,抬头看了一眼站牌,按铃,下车。
她回忆起二号床和导师的微笑,也有点疑惑。
周六的傍晚,老旧小区,一个栗色长卷发的高挑女人站在生锈的铁门旁边,低头玩手机。
云团撑着伞,慢悠悠地走到她身边,顺手按下手机秒表。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
许是等得烦了,女人将手机切换到拨号页面,决定打电话。
侧身时,正好发现快站成石像的云团。
“哎哟!团姐!你到了怎么不喊我声?”安圆直接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一股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沁入鼻腔,云团按停秒表,“3分47秒,你才发现我,你老公不会吃手机的醋啊?”
“他才不会呢!”安圆挽住云团的手,“快点儿,别在这儿淋雨了,我们都好——久没见了,今晚一定要吃顿火锅,好好说说近况!”
这会儿风小些了,但雨依旧在下,虽然不大,但已经陆陆续续下了十几天,地面积了一层浅水,城市的排水系统也出了小问题。
“呼~这雨水多的时候就要吃辣的,排排湿气!”安圆一面斯哈斯哈地吸气,一面把涮好的牛肚在辣碟里疯狂旋转。
一旁吃清水锅的云团看得眉头紧锁,抬手就喝了一口枸杞茶。
“少吃点辣,明天你结婚呢!”
“没关系没关系,我吃辣不长痘。”安圆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扯下手腕上的皮筋,就把卷发扎成一个马尾。
云·吃辣长痘·团觉得自己有被伤害到。
吃完火锅已经九点了。
催着圆圆去休息的同时,云团和化妆师确认了明天的行程,化妆和跟妆需求。
嗯……结婚真麻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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