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老王什么也没做,只给云团量了一下血压就走了。
用云团自己的话说,她现在除了脖子有点疼,壮得能一拳打死一头牛,不用输液了。
她不确定这段视频最终会流到哪里,也不想自己的“精分”表演被人当科教片观摩,于是将情况和队长简单地汇报了一下,便带着内存卡回公寓了。
回到房间,云团拔掉网线、切断WiFi信号,用公司配备的笔记本读取相机内存卡。
整张卡上只有关于她的、时长三十五分钟的视频。
意识体争吵用的语言是她所熟悉的,但“甄选”是什么意思?玩家也分三六九等吗?
云团将视频又从头至尾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新的信息。
争吵双方一个狂躁,一个稍稍理智,但都被束缚着,似乎原先有罪。
有罪的意识体,代表什么呢……
叩叩叩。
外边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这休息日,她哪来的访客?
云团抬手去掀贴在猫眼上的便利贴,只听门外一声“是我”。
她没回答,疑心是什么新型骗局,这个世界对独居的人总是不太友好,而这个“是我”也是能通过一些特殊手段合成的。
人耳只是一个频谱分析仪,无法判断波形,听起来相同的声音,可能波形大不相同。
频谱相同而各分量相位不同,听起来区别不大,但本质是不一样的,她毕竟没有机器那么精确。
“我带了棋盘信息,景和不在。”
闻言,云团开了门,看着满眼红血丝的景煜,还有些蒙,“棋盘这么凶险吗?”
景煜走到餐桌边,将公文包里的档案袋取出来,“这事有点复杂,暂时无法解决。”
云团接过文件,正红色的文题看着挺吓人。
她迅速浏览相关内容,疑问并没有得到解答。
这是关于城市景观建设的一些通知,人工河道、假山还有树木,云团这才发现,这座城市的景观树,85%以上都是槐树。
槐树属阴,单看字形,一个木一个鬼,因而也有“木中之鬼”的称号,风.水中讲究阴阳平衡,但放眼望去,这些景观的布置,都没有“阳”。
阴盛而阳衰,尤其是一处坟地周围,人为栽种了很多槐树。
一直以来的说法是,槐树生于墓边,会招致墓主的魂灵吸附其上,造成不可预计的后果。
云团将高领毛衣的领子上翻,盖过下颌,似乎这样就能增加勇气。
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个城市似乎、似乎被什么人用来当容器或实验地了。
“有人用了一种心理暗示,通过这些景观的布置,让那些设计师根据经验判断,选择了他预先设定的方位。”景煜看着脸色煞白的少女,总疑心对方下一秒就会晕厥。
“嗯,这样的话,那些陌生的意识体有很多栖身点,那意识体和乐园就不是同一派了?”
云团将领子又扯上来一点,盖过鼻尖,她并不想走进这个烂摊子。
那种传说中身世可怜,处处碰壁,遇见谁就被谁打压然后爆发的主角怎么还不出现?!
她迫切地需要这样一位救世主。
“市.政那边没法动,敌暗我明,不能继续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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