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嗑瓜子的时候这么欢快。”
北熙扶着下颚,笑意温和。
“嗑瓜子嘛,门牙一咬,咔嚓一声,很清脆,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云团解释道,她并不是真的那么喜欢吃瓜子仁,于她而言,童年时期,听到嗑瓜子发出的声音就意味着,老院长又在和社工志愿者们闲聊。
而她们,就不用被逼着打扫卫生或者看书了,那是难得的轻松时刻。
……
提议被拒绝了,倒也在意料之中,毕竟她和北熙不属于同一种生物形式,不,对方连生物都不算。
眼下看着有血有肉,但这个青年,确确实实是一组数据。
就像人和猫永远不会站在同一立场上,毕竟,他们互相觉得对方是自己圈养的宠物。
偶尔的温和,也是心血来潮的产物。
说不准,她在北熙眼中,也只是一只比较特别一点的宠物。
“他这一点倒是没说错,你确实有些奇奇怪怪的理论。”北熙拿起一颗瓜子仁,放在掌心,握拳,等了两秒再张开。
掌心凭空出现一条吊坠。
瓜子仁都变成金子的材质,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别样光芒。
“你不会是个魔术师吧……”云团笑道。
“送你的,自己戴上吧,免得节外生枝。”北熙笑意更深,漆黑的眼眸灿若星辰。
云团接过,掂了掂,分量挺沉的,如果是真金,能卖上不少钱。
她戴上,只觉得隐隐作疼的肩关节都好了许多——这不会是变幻了形态的伤筋膏药吧?
“谢谢!”
“虽然卖相不太好,但它是有用的,就当——”
北熙凑近了些许,轻声补充:“是我们俩的小秘密,你可不要对旁人说。”
“好!”
云团爽快地答应,她是获得利益的一方,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咚!
露天酒店中央,那两个拼酒的人倒下了。
工作人员在场地里一顿乱跑,云团不合时宜地听到一些黏膜摩擦的水声。
噫……
这种情况下乱来,难道会播放量高一点?
云团摇头,她本已起身,却因为这点声响又坐下了——待会儿再走,免得,看到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人,是会长针眼的。
北熙看着面色不佳的女孩,笑出声,“你的忌讳还挺多的。”
云团翻了个白眼,“你在……伯爵的领地里,经常看到这种画面吗?”
“不,那个年代,如果有人敢在公共场合做这些事,是要被处以极刑的。”
黑暗中,北熙悄悄指了一下东南角。
云团望过去,撇开慌乱的人群,在角落里,她发现了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青年。
他低着头,看不清样貌,面前的小桌上,放着一盘国际象棋。
鸽血红衬衫男就恭敬地站在青年身边,微微颔首,似乎在等待指令。
……到这种地方来下国际象棋?
云团捏了捏发烫的耳垂,并不理解。
夜风猛烈起来,吹得半空的铲斗都开始摇晃,金属的撞击声似乎谱成了一段交响乐。
一个又一个在意外事件中发生手部碰撞的玩家被铲斗带走。
角落里的青年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垂眸看着棋盘。
“要过去么?”北熙喝了一大口伏特加,神情自然,像是在喝水。
云团摇头,她还没想到让人谱曲的任务该怎么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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