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离开了张家,谢宝珠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上辈子学马哲的时候,有句话叫“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可惜她穿到这里,社会关系差不多算是只有张家这一群人。如今断了这块的联系,她倒是真正正正的孤身一人了。
谢宝珠自嘲的笑笑。
有什么关系呢,就当是这辈子也得来一次北漂了。
但是,漂,也要有个地方住才行。
谢宝珠思索再三,决定先去县城里住几天客栈,缓几天研究一下未来。
她手里有原身留下的五两银子,凑合过一两月总没问题的。
如果自己创业摆摊实在行不通,那大不了,她也可以去酒楼给人家当厨娘啊!
谢宝珠收拾了一下心情,背上包裹,向县城进发。
另一边,张家院里。
张明轩已经在院里跪了一上午了。
本来,天亮的时候,陈秀就想让他起来了。可他起身后的第一句话,气得陈秀又把他打得跪了回去。
他说:“娘,二嫂现在还没走远,追应该还来得及。”
陈秀忍不住痛骂他:“你追什么追?她愿意走,那是她的事,用得着你去管?我让你专心读书的时候你都没这么上心过,她跟我吵了一架,你就害怕她没了?我告诉你,不用管,就晾她几天!”
张明轩身体一震,满脸惊讶的看着陈秀。
这实在不像他娘平日里会说的话。
她不是向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么?
陈秀发泄完,那股精神头也跟着怒气消散了不少。
她用扫帚指着张明轩,警告他:“你给我听好了,今天你就在这跪着,我如果出来的时候没看见你,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张明轩苦笑着应是。
等陈秀回了屋,侧屋里又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两个小鬼头拉开门,小心翼翼的从门缝里往外看。
见陈秀不在了,他们才蹑手蹑脚的从屋里出来,走到张明轩身旁。
“三叔。”张文玉绷着嘴看他,“现在怎么办?真的让二婶走么?”
张明轩叹气:“你们奶奶现在正在气头上,说什么估计都听不进去......只能回头再去找了。”
张文秀忍不住抱怨。
“奶奶也太过分了!二婶一看就很伤心呀!为什么要晾二婶几天啊!过几天,要是二婶真的不回来了,那怎么办?”
张明轩摇头:“娘生气的时间不会长。等今天下午她消气了,我就去找二婶。”
“那也太晚了......”张文秀嘟囔了一句。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不然,我们去找小姑!”
她说话太激动,声音一时大了些。
“嘘!”张文玉猛嘘,不过,他也很赞同这个主意。
张明轩却觉得不妙。
小禾跟二嫂亲近,这事又是娘不占理。她要是真的回来了,这家里怕不是要再闹翻一次!
他回过神,伸手想去抓两个小孩。
可小朋友们从来都是想干什么就立刻去干。
张文玉一点头,张文秀就拉着他站起来往外跑了。
张明只能跪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两兄妹跑出院子。
罢了罢了,谢姑娘说的没错,娘是太过糊涂了,连他自己,都不够爽利。
希望现在弥补,还不算晚吧!
进了县城,谢宝珠找了家便宜点的客栈先定下,然后想了想,决定去西市看看。
西市是整个永华县里最繁华的地方,从衣裳布匹到糕点酒楼,是样样都有,也是正儿八经的商业街。
而永华县最大的酒楼,福聚楼,也开在这儿。
谢宝珠远远的看了一眼。
现在大概是巳时,还未到用午饭的时候。这个时间点,福聚楼已经开始有小二在门口招呼,有客人进进出出了。
这地段、这生意......可真叫人羡慕啊。
谢宝珠叹了口气。
她虽然出来的时候早,可做决定和赶路花了不少时间,西市的早点摊差不多都收完了。剩下的也都是些卖粥的,连包子都没有肉馅卖了!
买了一碗粥一个包子,谢宝珠坐在摊子上发呆。
五两银子,生活用算多,可投资起来太少了。
西市摆摊的人倒不是人人都有小吃车,可人家摆的摊支的架子,一看家里就离这儿不远。她定的客栈在县城南边,总不能把摊子存在客栈吧?
而且西市卖吃食的种类多,那价格自然就会互相竞争,从而维持在一个稳定的水平。
油条糖糕成本虽然低,但在这儿不好卖上价;而昨天才定好要做的荷花酥,谢宝珠路过糕点铺子时瞅了一眼,人家那也有卖的!
而且,糕点铺子卖的荷花酥虽然贵,但人家是把点心都放在柜台里的,一看就比她这路边摊干净,愿意买的人自然也多。
更何况还有保护费要交!
房租、摊架、原料、保护费......这么一溜下来,怕是十两都不太够!
谢宝珠味同嚼蜡的把粥吃完,包子实在吃不下了,只能拿着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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