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外公,这毒物是否是藏在香料之中?”
明和堂偏房内,千澜面带焦急地问廖望赋。
将才她拿了一堆香料过来,当着一众人的面将廖望赋请了出来,见廖望赋一块块香饼查过去,用小钳子夹出一小块,细闻慢看,神色却愈发深沉。
千澜也愈发心里发慌。
“快去请王太医。”就在他查看完最后一块香饼后,猛地抬头看向千澜。
王太医和沈寂前后脚到府,从为廖氏诊脉治疗后就一直未曾离府,廖望赋被千澜请来验毒后,廖氏身边便是王太医和廖沺福守着。
闻言,千澜眉头紧蹙,吩咐月芷快些去请王太医。
最后两人凑在一块合计了半晌,王太医才神情凝重地道:“是......附子?”
“太医与在下,所见略同。”
王太医这才望向身后焦急等候消息的千澜,“敢问三夫人可是每夜都会熏此香?”
“正是,太医,毒可是藏在这香饼之中?”
王太医松了口气,又看向廖望赋,“老先生高明,用对了方子,歹人将附子研磨成粉,少量的掺在香饼之中,本毒性不大,但每日都用,毒性便在体内蓄积,终有一日会毒发,而且难以让人觉察,足见用毒之人用心狠毒啊!”
这么说,毒真是藏在这安神香之中。
千澜目光骤寒,厉声吩咐月芷,“你亲自带人去看好陈妈妈,必须寸步不离,哪怕她的头发丝也不准离开那间屋子。”
找对毒物,廖望赋也松了一口气,“如今知道淑兰所中何毒,也好对症下药了,千澜,外祖父答应你,你母亲一定会没事的。”
“好。”千澜点头,眼眶却还是慢慢泛红,她向二人施礼,“多谢外祖父,多谢王太医。”
......
月芷领了命令,立即带人径直走去后罩房,将陈妈妈押到一间无人的屋子里,着四人前后左右的盯着。
谁料陈妈妈见事情败露,早已存了必死的心,四个大男人盯着她,竟还让她找到机会碰柱,幸好最后关头千澜赶到,一鞭子抽倒了她。
见状,近处的两个小厮纷纷上前将陈妈妈押到千澜面前。
月芷大惊失色,急忙下跪认错,“月芷一时疏忽,差点误了夫人的事,还请夫人责罚。”
千澜目光泛有寒意,直勾勾注视着陈妈妈,话却是说给月芷听的:“起来吧,不关你的事,下去给我沏杯茶来。”
说完,小厮搬来一张圆椅,她施然落座,视线却一直落在陈妈妈身上,眼中的厉色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陈妈妈将才受了千澜一鞭,此刻背上如火烧一般的疼,不过也顾不得伤口,龇牙咧嘴的求饶,“三姑娘,都是老奴的错,老奴是猪油蒙了心,被屎盆子糊了眼了,才会听信会香阁掌柜的话,将那安神香给三夫人用,老奴是被冤枉的啊!三姑娘开恩啊!”
见她这副面目可憎的模样,千澜讥讽一笑,“你倒是会开脱!我有说是为安神香的事找你吗?”
“难道......难道不是?”陈妈妈神情一滞,将信将疑的抬头。
“是,我来找你当然是为了安神香的事。”
陈妈妈眼神中闪过异色,慌忙地垂下眼睑,“老奴没什么说的,我是被冤枉的,还请姑娘明鉴,一切都是会香阁掌柜做的,我亦是被蒙在鼓里。”
眼下她为求保命,只有打死不认。
“会香阁,杜印?”千澜挑眉问道。
陈妈妈慌得不敢看她的眼睛,微微点头,声细如蝇,“正……正是。”
千澜哼笑出声,拂了拂手中的长鞭,眼中怒意翻涌,“他已经死了,不如你去下面替我问问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他为何要来害我母亲?”
陈妈妈一时无话,错愕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飞快垂下来,双手却不能自抑地开始打颤。
杜印死了,她也逃不过一个死。
她若不是在伯府里,想必下一个就是她。
可若留在赵千澜手中,她更得不到好!
将才只差那么一步,就差那么一步,她就能自戕而亡,无需忍受一些痛苦的刑罚,可赵千澜来的偏偏那么及时,哪怕就晚那么一会儿也好过现在任人宰割!
她脸上表情复杂变幻。
千澜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她,眼神却像能把她看穿似的。
“那或者我不送你去见他,你同我说说,跟随在我母亲身边那么多年,她究竟做了什么,让你不惜绞尽脑汁想出那么隐蔽的法子去害她?”
话落,陈妈妈忽然变得情绪激昂,高声道:“不是我!不是我要害她!”
千澜拍案而起,声量拔高,怒道:“不是你是谁?香是你买的,也是你点的,不是你还能是谁?陈氏,我没那么多耐心听你在这跟我兜圈子,我给你一杯茶的时间考虑,招了,我给你个痛快,你若打死不招,不妨想想我昨日所说的话,那不是在和你玩笑!”
扒皮剔骨,她以前做不出,但现在的赵千澜,不是刚来那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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