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夜色斑驳陆离。
和悦驾驶着贺天的巴顿穿梭在城市的大马路上。
仪表台上,有一本和悦的驾驶证,是贺天帮她办理的,没有练车,也没有考试,只需贺天一句话,她便有了两年的驾龄。
和悦要想自由,得遵从他三个条件:一,开巴顿车;二,不许甩掉豹子的保护;三,随叫随到。
在E市,霸气外露的巴顿车只此一辆,有巴顿车的地方就有贺天的存在。贺天这是变着法地让E市人民知道她和悦是他贺天的女人。所以她开着车子瞎转悠,只在人少的地方或者有地下停车场的地方停车。
每次出门,贺天都叮嘱她,起步的时候记得放手刹,搞不懂他为什么这样婆婆妈妈,不是说她的车技比他的还要好么,干嘛还要知会这么细小的事情。
反光镜里,豹子的车跟在后面,那车里包括豹子统共坐着四个男人,他们拳脚功夫厉害,还持有手枪。
贺天让她七点钟赶到西梁中餐馆陪他吃饭,现在已经七点了,车辆密集,交通堵塞,她也没办法。
靠在全皮坐椅里向着车窗外乱瞅,车膜颜色厚重,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但是从里面看外面的事物,一清二楚。贺天说,她单独开车的时候不许落窗子,不安全,她谨记这一点,再度成为贺天的女人,她的世界注定无法平静。
咦?是贺雯!她怎么在旁边的奥迪汽车里。
贺雯的身上绑着绳子,双手被束缚在身后,嘴巴还被毛巾堵上了!她的身旁坐着一个凶煞的男子,那驾驶坐上的男人更是陌生。
贺雯被绑了?!
和悦拿起手机拨通豹子的电话。
“豹子,别跟得我太近,贺雯被绑架了,我要救她!”
说完挂了电话。
豹子无语地看着被挂掉的电话,这和小姐不会太无聊了,要拿他开涮吧。
道路刚通畅,那辆奥迪车便加速行驶了起来。
和悦开着巴顿,跟在其后,她想自己一定暴露了,谁让这辆巴顿这么显眼呢。
奥迪驶上了外环,朝郊外行驶,和悦按捺不住,又拨了豹子的电话,“豹子你在哪儿,快跟过来,我要超车救人,需要你的配合!”
“和小姐,我的车胎被人放了气,搁置在了市中心。你别轻举妄动,小心有诈!”豹子焦急,他刚给贺天打了电话,刘军的人马应该已经出洞了。
“关键时刻掉链子!”和悦气忿地吼了一句。
豹子的嘴角抽了抽,这语气,跟贺总的如出一辙。
和悦踩着油门紧跟着奥迪车,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追过前方的车子。
她郁闷了,这车子好像限了速似的,像马丁车那样一脚油门飚到140都费劲得很。
无奈,只能这么跟着。
奥迪车驶进一座废弃的工厂,和悦开着巴顿跟了进去。
拐了两个弯后,和悦成功地跟丢了奥迪车。
正在她郁闷之际,一个黑色的人影从车灯前晃过。
她忙从仪表台的抽屉里摸出了手电筒,手指触到那把冰冷的手枪时,犹豫了一下,拎起,握在了手心里。
这把枪精致小巧,这是和悦记忆中第二次手持着它,可总感觉,不止这两次。
到底什么时候还碰过它?六年前?好像是,却又无法肯定。
现在的贺天与那人倒是有几分相像之处,但只限于在杀人的时候,还有口吐“shit”的时候。
在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有力,不是贺雯的声音,像是——
于冬叶!
和悦没敢开手电筒,而是循着声音向着深处走去。
四周幽深黑暗,仅凭着人的眼睛适应黑暗中微弱的光线,看清路,看清身边杂乱的木箱子,不至于一脚踩下去或者拌倒。
前方的小木屋没有门,黄色的灯光昏暗地洒在门口处,和悦靠在木墙上,双手握着手枪,那姿势很标准。
实际上,她很紧张,紧绷着双腿上的肌肉,才没软瘫到地上,使劲地咬着牙关,自我安慰着“不怕,不怕,你是最勇敢的!”以前爸爸在的时候就是这么安慰她的。
于冬叶说话的声音从门口内传来,是那样的清晰,一个字一个字,像蹦豆子似的。
“……那女人与敬方长得很像,像父女,你一定想象不到吧,他们就是父女,她就是来替父报仇,替父毁了你们贺家,夺回属于申家的一切!这二十年来,你一定是恶梦缠身吧,看到那个女人是不是像见到了鬼!呵呵,不过,你别怕,贺家的好日子就快走到尽头了。五十年前贺宏海杀人越货,霸占申家房产,二十年前追杀申家唯一的独子,争夺暗夜经营权,他作恶多端丧尽天良,本该天打雷霹不得好死,结果却死在你这个亲孙子的枪口下!贺建国啊贺建国,这真是天意,天意啊!”
和悦惊呼了一声!
“谁,滚出来!”贺建国穷凶极恶地怒吼,周身腾着阴厉的杀气,抬起一脚踩扁了地上的播放器。
这个鬼东西重复了三遍,他快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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