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昆不习惯人气太旺盛的场合。
他像是带着镣铐跳舞的龟甲缚妮露,浑身有股发痒的不自在。端着冰镇肥宅水,相伴身侧的小美女夏妍,站在潜意识中视野最开阔的地方,观察着胡恒泰这场升学宴上的百般面孔。
格格不入。
魏昆不认识也懒得去专研那些奢华服饰、珠宝名表,偶遇套近乎的家伙,一想到心头挂念的“胶卷”之事,连敷衍的心情都没有了。抿了口冰凉的汽水,感受着刺激的凉意滑过喉咙,这才让他烦闷躁动的心情稍稍缓解。
“感谢诸位,百忙之中,参加小女的升学宴会……”大厅中央,意气风发的胡恒泰,西装革履,对来宾贵客们说着场面话。
这位大商人称得上是虎背熊腰。
站在舞台上,宛若一堵严密的墙。
大家很愿意卖胡恒泰一个面子,点头微笑,纷纷鼓掌。
这是魔都,或是整个东部地区最有势力的器材商人。他不仅经营着常见的录像、拍摄的设备,国内大大小小院线的荧幕升级,专利独家代理权,进出口展销渠道,他对这些都有极大的影响力。
看到最内侧那些桌席上,出现的大大小小的业内官员,只要是常在影视圈或是文化领域混迹的,要在这行当里讨口吃的人,不可能认不出这些老钱们的面孔。
“有不长眼的家伙在闹事……”
秘书悄悄打了个手势,在胡恒泰耳边低语。
胡恒泰国字脸笑着,对大家做了个歉意表情,手背遮着口型,道:“有背景的,先扣下,好吃好喝地供上,等我亲自处理。没背景的,收拾一顿,给足医药费丢进号子,今天是雅铉的喜庆日子,不想被小瘪三触霉头。”
“明白。黄队长那边我会照应好的。”秘书俯身,声音更低。“我怀疑是那些跟我们争巨幕专利的公司,想给我们找些麻烦……”
“过几天,那些人就会永远闭嘴,让他们再快活一阵子吧。”
胡恒泰无所谓地紧了紧红领带,洒脱一笑。秘书则露出忌讳莫深的惊愕,沉重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他是商人,不喜打杀,只要,不触犯到他的核心利益。
在谈笑风生间,接待了几位业内的贵客,三言两语就分润了十几亿规模的大蛋糕。他带着轻快地步伐,来到女儿胡雅铉身边,抱起女儿狠狠亲了一口,眼神里满是宠溺。
“你是我的唯一……”
“哎呀,爸爸你烦不烦呀,我都快成年了,让同学看见不好。”胡雅铉躲开扎人的胡茬,要挣脱开父亲结实的臂膀。
胡恒泰摸乱了她的头发,转眼间看女儿跑到那群据说是魔都理工的学生堆里,像是个脱笼而出的鸟儿,挽着位矮个子的女生,高兴地说个不停。他知道每一个人的名字,包括此时与女儿最亲昵的叫依依的女生。
他站在那,不禁陷入沉思。
今天有两件事,即便是他都倍感棘手的,必须小心处理。
“龚老板介绍的那位魏先生来了么?”胡恒泰唤来另一位秘书,侧身询问道。
“魏先生是与裘氏集团的副总经理裘云英,一起来的,现在就在大厅东面。老板,要我去将他找来吗?”秘书翻看平板电脑,回答道。
胡恒泰不说话,只是静静注视着这秘书,像是一头沉静的勐虎。
他的目光,给秘书带来了极大压力。秘书抖若筛糠,艰难地吞咽口水,颤声道:“老、老板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擅作主张,只听您的吩咐!”
“我不喜欢任何人教我做事。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胡恒泰转怒为笑,拍了拍秘书肩膀。
直到胡恒泰转身去找魏昆,秘书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冷汗直流,瘫软地靠着墙壁。
他们这些为胡恒泰做事的人,最明白这位胡老板的心狠手辣和冷酷无情。他只有在面对女儿时,才会流露出少有的温情一面。
胡恒泰跨步如风,脑海里却还在想龚升提到的那件事。
数日前。
龚升在电话中亲口对他说道:“魏昆,不是一般人。他和那些东西有着不清不楚的关联。他会去魔都找你,询问胶卷的事。”
“胶卷?老龚,虽是咱们是过命的交情,当初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有今天。但我要是想问问你,你这老家伙是不是湖涂了?胶卷这东西代表什么,你难道不明白?那东西有多危险,多少人因此杳无音讯!你怎么就能告诉一个外人——”
“我欠他两次,你欠我一次,人情相抵两清。还有,我找到了那台摄影机,也有件事骗了他……他能使用那台摄影机,这就足够了。我把他介绍给你,你自己做打算,不用我来教你……”
回忆被迫戛然而止。
他迎面撞上了两个人,确切点,是一男一女。
男人叫李智仁,高丽国YCJ美妆集团的核心董事,虽不是董事长,但手握大量集团股份,是绝对的实权人物。胡恒泰知道,YCJ美妆集团近期股价低迷,持续被外界不看好,这次到魔都来势汹汹,大有借东风再次崛起的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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