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浩宇眼底浮现一抹自嘲,“咳咳,我这身子,没有资格对任何人动情。”
秦欢若有所思,“殿下洪福齐天,定能痊愈。”
“但愿如此。”司空浩宇说完,还是去秦欢指引的林子里去寻觅。
秦欢有些惋惜,这四皇子瞧着相貌、品性都不错,可惜寿命不长。
她正要进帐篷,余光瞥见司空浩言双目无神的走在路上,她转身走过去,“殿下?”
她喊了一声,司空浩言抬头看了她眼,脑袋又垂头丧气的低下去。
“怎么,殿下被老虎吓到呢?”司空浩言平日里都是阳光大男孩,难得见他这般,秦欢打趣道。
司空浩言叹了口气,皱着眉抬头问,“表哥真的是那种人吗?”
秦欢眉上复杂,他的身体里存有赤子之心,生在皇家,这种心念不知是好事坏。
她顿了下开口,“乌朗和你是同族,他对你或许是个贴心大表哥,但对于很多人而言,他恶迹累累,恨不得杀之后快。”
望着他的眼睛,秦欢补充道,“人是多面且复杂的种类,你只需要尽到你那片心意,便可以了。”
她的确厌恶乌朗,但对于司空浩言而言,乌朗无错无恶。
她这么说,也是希望让司空浩言明白乌朗的恶,也保留住心底的善。
司空浩言沉默了些许,他好像明白了一些,“谢谢你还愿意为他说话,王叔私下与我说了,表哥也对你有歹念。”
宁王公布了乌朗的罪行,但隐瞒乌朗和司空何与她之间的纠葛。
秦欢笑了下,她不会与死人争高下,“他已经死了,我不会怀念他丝毫,但你可以。”
司空浩言点了点头,顿了下,他又道,“父皇罚我思过,回去后,我就不能找你了。”
秦欢以为他担心他们二人合开铺子的事情,当即打包票,“放心吧,咱们的铺子有我在,你就坐等收账。”
“我……”司空浩言想说,他会想她,可话到嘴边就就有些不好意思。
忽然,不远处传来马鸣声。
“让开,叫御医!”
一个利落的女子的声音,秦欢看过去,竟是元瑛郡主回来,而她抱着的,好像是时北……泽?
秦欢看到那脸,又看到随后带着面具的时北衍,想来元瑛郡主抱来的是时北泽无疑。
“我去看看。”她放下话,匆匆去到穆元瑛的方向。
司空浩言没机会说出口,在原地懊悔了一会才离开。
帐篷内,御医急忙赶来进去,秦欢也想进去看看,可时北衍站在帐外,抱着胳膊饶有兴致的扫视她。
那眼睛里的意思,就差说出来了。
秦欢正在和他斗气,她要是走进帐篷,那就是输了。
当年她被弃,就已经输过一次,分手后,最大的颜面,就是不能输!
她扭头就走,时北衍却幽幽开口,“阿泽跌落后山,被元瑛郡主所救,人虽晕了,但伤势无碍。”
秦欢听见了,却捂着耳朵,“谁想知道!”
她继续迈步,时北衍大步追过去。
在两个帐篷的间隙处,他将她拦住,秦欢问他还想说什么,时北衍鬼使神差,说的是,“我和元瑛郡主的婚约,其实无效。”
穆元瑛当年与他定下三年时限,她用这三年时间泄愤,换她一句为父求情。
尽管他的父亲还是死了,但他应下这三年,足够穆元瑛羞辱他。
所谓入赘和婚约,都是穆元瑛折辱他的一种方式,他一一做到,如今期限已经过了。
然,秦欢抱着胳膊看着他,“所以呢?”
所以……时北衍也不知道所以之后能怎样,如今的时家,如今的他,又能做什么。
他顿了下,藏起眼底的波澜,“你可以继续把阿泽当替身。”
他语调轻轻飘飘的,这话听在秦欢耳边格外刺耳,一个替身,就好像在打她的脸。
她笑了,仰着下巴,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时北衍,我早就不爱你了。”
她撞开他的身侧离开。
走了很远,秦欢越想越气。
但生气的同时,心里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胸口闷得慌,以至于西郊狩猎提前结束,回到宁王府后,她还是一肚子气。
皇帝下令封锁了消息,司空何不知晓西郊狩猎的情况,见她安然无恙回来,不满的同时还有些心虚。
秦欢正愁有气没出泄,见到他直接开口。
“乌朗死了,被你们设计的那些老虎吃了,还有诅咒,乌朗伦奸了蒋明诚,蒋明诚自焚,诅咒降临,老虎袭击了陛下。”
这些话劈头盖脸一通落到司空何耳朵了,他难以置信,简直是天方夜谭。
“你别想着咒乌兄,这一次,只是你幸运又逃过一劫罢了!”司空何以为乌朗计谋落空,她又躲过一劫。
秦欢轻笑,笑他的天真,“对了,你的好兄弟有龙阳之好,你就是他的目标之一。不知道他有没有趁你喝醉酒,对你做过什么事情。”
嫌事情不够大,她补充道,“蒋明诚,就是在晕倒的时候,被他强行上了的。”
司空何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下去。
秦欢懒得理会,径直往院子里走。
司空何气冲冲拦住他,“你别走,羞辱了乌兄,你还想跑吗!今日父王不在,本世子就教你怎么做王府的人!”
秦欢抬头,一片身影走了近来,她指了指司空何的身后,“你回头看。”
司空何冷笑,“哼,想骗我?今天就是父王来了也救不了你!”他指挥身边的两个五大三粗下人,将秦欢围住。
他正要动手,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你想怎么教?”
那声音无比熟悉,司空何僵硬着转身,对上司空明一双冷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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