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儿看着床上还昏迷着的梅承安,神色凄凉地勾了勾唇角,“他太傻了,明明知道自己身上有寒疾,却还是要坚持走到冰窖里去,他会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可知道他的命对于我来说又有多么的重要。”
“是啊,他是挺傻的。”穆诗诗几乎很少掉眼泪,可是看着这几天日渐憔悴的萧凌儿,有时候心疼得也忍不住会红了眼眶。
梅承安已经昏睡好几日了,所有人都说他已经醒不过来了,可是凌儿就是不肯放弃,谢远每日用针灸和药疗才稍稍吊住了他的气息,但他自己都没有把握,这么做能维持多久。
她看着凌儿哭也哭过了,伤心也伤心过了,如今的她脸上总是一副淡淡的神色,看上去好像并无其他异样,可是那眼底的落寞和绝望,却难以让人忽视。
嗯,“他们说,梅承安为了让我们能顺利找到你们,这手臂上的伤是他故意和梅永新的人起冲突,自己割破的,一路用他的血在地上留下痕迹引我们找寻。我们来得很及时,所以这些痕迹梅永新也来不及掩盖。”
“真傻。”萧凌儿握着他的手,心里漫着浓浓的绝望。也许在这次事情之前,她从来都不会相信什么天命。
可是如今、她觉得自己快要没有力气去违抗了。
承安命中的大劫,她想尽办法地要帮他躲避,但终究没有想到,却是因她而起。“他安排好了一切,所有的事情都照顾得周周到到,唯独就没照顾到自己身上。”
她叹了一口气,听着门口有了些动静,将梅承安的手放到了被褥之中,才站起了身来。
是谢远哥来了,后面还跟着弘大哥。
这几天时间,诗诗姐一直坚持在梅家陪着她,外头的事情全都到了弘大哥手上,没想到今天,他居然和谢远哥一起来了。
“梅承安怎么样了?”
穆诗诗摇了摇头,“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师弟、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谢远叹了一口气,“现在能救回他一条命,让他这么昏睡着,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大极限了,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的谢远哥。”萧凌儿勾了勾唇角,“能救回承安的性命,我已经很感谢你了,我不着急,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一定会醒过来。”
穆诗诗看着已经走到床边为梅承安把脉看病的谢远,又走近了几步,“那我昨日给你的那些书呢,里头可有什么能够帮到的地方?那全是师父和师兄留下来的,有一些关于寒疾的记载,我医术没有你的高超,看不太懂,你能看明白吗?”
谢远又是摇了摇头,一下将穆诗诗的希望都打散了去。“我昨晚全都看了一遍,那些都是师父和师兄对寒疾之类疑难杂症的研究,记载的零零散散不甚详细,要我一时之间琢磨出来,实在是不容易,得再给我点时间。”
“就是不知道梅承安能不能撑得住啊。”穆诗诗都快着急了起来,一旁的弘瑾立马拉住了她的手,宽慰了她几分,“其他的大夫那儿呢?”
“能找的大夫全都找了一遍都没有用,那些正轨上的大夫治疗其他病症也就罢了,像这种多年寒疾缠身的疑难杂症、偏方之类,恐怕他们都比不上谢远哥。”
“难道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谢远的神色也有些为难,“之前我为大少爷看病的时候就说过,他的寒疾缠身时日太久,已经进入到骨髓之中,以我的医术无能为力。我总能知道唯一治疗好过同等杂症的只有我的师父,只可惜他老人家早已过世。除此之外、这世间或许只有我师兄孟峻还能得到师父几分真传,也许能有办法。可是……”
谢远看了一眼穆诗诗,可是后头的话没有说出来,因为谁都知道,这句话说出来,又要平添一个人的伤心了。
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弘瑾却是突然开了口,“照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孟峻兄还在的话,或许会有办法治好梅承安了?”
“应该是。”谢远点了点头,“我们三个徒弟之间,只有师兄的医术最高,也最得师父的真传,他和师父一样都喜欢研究这些疑难杂症,当初师父留下的医术大多都被他带走。若是他还在,我相信他一定有办法。”
“算了……”萧凌儿叹了一口气,不想谢远再接着往下说去,免得触及了诗诗姐的伤心事,“我们再另想办法吧。”
“不必想了。”弘瑾却是打断了他的话,接下来的一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惊,“孟峻还活着,我知道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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