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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政楷追着季美英身后出来,一转眼,季美英就不见了人影,他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以他当律师的敏锐直觉,他向右边走廊走去。
温娴看着他走远,不动声色的跟了过去。
一路走过来,都没有看到季美英的身影,厉政楷正准备折返回去,身后忽然响起一道优雅的女声,“你在找我吗?”
厉政楷转过身去,就看到季美英手指间夹着一根女烟,正吐云吐雾。她穿着一件暗红色旗袍,头发梳成一个垂丝髻,很有几分旧上海女人的婉约。她看起来不过五十出头,皮肤保养得极好,脖子上连颈纹都没有。
这样一个高贵优雅的女人,若是他曾见过,就绝不会忘。见过叶忱后,他派人去调查过叶忱的身世,叶忱是季美英嫁给叶老爷子一年后所生的孩子,他的生日甚至比他亲手埋葬的那个孩子要晚一个月。但是为什么叶忱会长得像他?
他心里有太多疑问,只想来会会这个季美英,看看能不能从她嘴里套出什么信息出来,“您好,我是御行的爸爸,上次去叶宅替犬子提亲,没有见过您,唐突了。”
季美英倚在门边,吸烟的动作风情万种,她长长的吐了一口烟雾,她说:“唐不唐突,现在桐桐也嫁进你们厉家,如果你真觉得唐突的话,不妨去处理好报纸上的事,不要让我孙女受委屈。”
“这件事是我们的失误,我们会给桐桐一个交代。”厉政楷说。
“那我就放心了,你还有事?”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季美英时,厉政楷总觉得有些不自在,他双手交握在胸前,他说:“是这样的,您与我认识的一位故人长得很像,所以看到您感到格外亲切,不知道您认不认识这位故人?”
季美英垂眸掐灭了烟蒂,将烟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她说:“长得像么?说来听听。”
“她叫苏婉,不知道您是否有印象?”厉政楷定定地看着她说。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她。”季美英神色如常道,心中却一直在冷笑,厉家人终于寻来了。
厉政楷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递到她面前,照片上是一位穿着旗袍,十分端庄大方的女人,季美英看到照片上的女人时,瞳孔微缩,她很快镇定下来,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她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没什么印象。”
厉政楷失望的收回照片,难道真的是他们神经过敏了?那个孩子死了,苏婉也跳河自杀了,他亲自派人在护宅河里打捞起她的尸体,她不可能还活着。
“谢谢,打扰了。”厉政楷将照片放回西装口袋里。
“不客气。”季美英看着他失望的转身离去,她眼底掠过一抹讥讽,往日的恩怨,她定要叫厉家人血债血偿!
温娴远远的见厉政楷向这边走来,她连忙藏进了一间包房里,等厉政楷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才松了口气,从包房里走出来。
“厉夫人年纪这么大了,也喜欢藏猫猫?”
耳畔突然响起的声音,温娴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去,就看到季美英站在她身后,她拍了拍胸口,“亲家奶奶,您吓了我一跳。”
她说着话的同时,也在打量季美英,季美英倒是坦荡的让她打量。能够嫁入厉家的女人,自然都不是好相与的,眼前这个女人也一样。
想一想,厉家的丑闻真多,无论哪一件,都足以在当今这种资讯发达的时代,动摇厉氏的根基。
“书上有句话叫,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厉夫人这么胆小,一定是亏心事做多了吧?”
“亲家奶奶说笑了,失陪了。”温娴总觉得眼前这个老女人有点阴沉,她说完也不再停留,快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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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念桐再度醒来时,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她坐起身来,透过壁灯朦胧的光线,她打量起这间屋子。欧洲宫廷大圆床,铺着喜庆的大红喜被,从天花板上垂下的紫色床帷,多了一股浪漫的气息。雕花屏风后,是全视玻璃浴室,坐在床上,就能看到浴室里的全部风光。
整个房间走的是欧洲轻奢风,华丽又不失唯美。
她怔了怔,从床上爬起来,身上的旗袍已经换成了睡衣,她几乎已经猜到了这里是哪里,厉御行藏了一个月的神秘婚房,这里的所以摆设细节,似乎都是为她而准备的。
他应该是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吧,可是如果没有白天发生的一切,或许她会兴奋的尖叫,然后在超大圆床上滚来滚去,她的心会被幸福填得满满的。
但是现在,她坐在这里,感受到的是他用心良苦下所掩藏的真正心思,他用蜜糖打造了一个甜罐子,就是要将她禁锢在里面,甘之如饴的为他们掩人耳目。
想到此,她就不想再待在这里,她怕她会窒息。
她快速的跳下床,脚踩在波丝地毯上,有点点刺疼,她拿起外套披上,快步走出卧室。刚走到楼梯口,她就听到楼下传来厉家玉说“我爱你”的声音,她浑身一震,为什么她总是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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