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忱沉默地看着她,看她从希冀变成绝望,看她摇头苦笑,看她喃喃自语,“为什么,你们都变了,变得好陌生,变得好可怕。”
叶忱倏地惊心,他盯着她,“桐桐,你不会明白,我们的绝望。”
“那么,你们是否又明白我的绝望?为什么要将你们的仇恨,强加在我身上?为什么,在我跟厉大哥结婚前,不告诉我真相?”叶念桐苦笑着往后退去,“你们之所以答应我跟厉大哥的婚事,就是为了顺理成章的谋夺离婚协议书上的15%股份,对吗?那么在你们心里,把我当成什么?”岛估狂亡。
“桐桐!”叶忱狼狈低喝,“我不知道离婚协议书的事,更不知道有这15%的股份。”
叶念桐摇头,“小叔,我不知道我现在该相信谁,也不知道你们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叶忱上前一步,想要将她拥进怀里,她很抵触,伸手阻止他靠近,“小叔,我不知道你们下一步计划是什么,拿到股份,顺理成章的将厉大哥从厉氏的高位上拉下来么?可是,那是你的亲人,你们流着一样的血脉,相煎何太急?”
“桐桐,当初我们同意你们的婚事,也是迫不得已的,厉御行要不打压叶氏以达到娶你的目的,我们何以会走到今天这地步?”叶忱反驳道。
“小叔,你这是狡辩,厉大哥有想跟叶氏和平共处,他还打算跟叶氏合作项目。如果没有中天投资跟亚泰集团联手先害厉大哥损失十几个亿,他不会对你们出手。”叶念桐刚才听爷爷说的那番话,才知道原来中天投资是他们在私营,前后联想起来,她顿时明白过来。
原来他们一早就在设局。
“桐桐,你的心已经被他蒙蔽了,你怎么可能会相信我们说的话?”
“我的心有没有被蒙蔽,我很清楚,我不是三岁小孩子,小叔,我对你很失望,我一直以为,我的小叔是个光明磊落的男子汉,却没想到,是我看错了人。”叶念桐说完,转身向电梯走去,走了几步,她停下来,回头望着他,“小叔,不要被你听到的事实蒙蔽了你的智慧,厉爷爷,一直在等你回去,跟他团聚。”
叶忱握紧拳头,俊脸被刻骨的恨意扭曲,“不要跟我提那个负心薄情的男人,我不会原谅他。”
叶念桐望着他,目露怜悯,半晌,她转身离去。
叶忱看着她步入电梯,他心里怒意翻腾,伸手用力捶向墙壁,他满脸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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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医院,叶念桐长长的吁了口气,她心里郁结难抒,爷爷的威胁言犹在耳,她很害怕。这几日,她越幸福就越不安,只要睡着,就会梦到爷爷在她面前跳楼自杀。
她每每从梦中惊醒过来,都是一身大汗,心里更觉得害怕。她无法理解,爷爷偏激的心态,为什么要这样子,简单的活着,不好吗?为什么非得报复来报复去的?
叶念桐不想回家,不想面对厉御行,她走到街边,招了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址,出租车急驶而去。她身后,一辆黑色大众连忙跟上去。
出租车停在墓园下面,叶念桐给了车费,来到山脚下的花店,买了一束白菊花,她捧着白菊花去墓园登了记,然后徐徐往山上走去。
父母是空难,来遗骸都没有,爷爷当年给他们立了一个衣冠冢,将两人的衣物合葬在一起。让他们这些还活着的人,祭祀的时候,也有一个奔处。
叶念桐很少来这里,每年清明节前都会带一束白菊花上来。父母死时,她还太小,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她对父母的记忆,也太过零散,时间一长,甚至连他们的样貌,都记不起来了。
走到墓碑前,她看着墓碑上笑着相拥的年轻男女,弯腰将手中的白菊花放在墓碑前,她蹲下,“爸爸,妈妈,我来看你们了。”
往常每年来扫墓,叶忱都会陪着她,在这里一坐就是大半天,他们会说些生活中有趣的事,来让父母安心。这是第一次,她单独一个人来,她怔怔的看着他们,若他们在世,是否会允许爷爷和小叔,如此利用她?
“我想你们了,你们在天堂,过得好吗?”她走过去,在墓碑旁的草地上坐下,背靠在墓碑,抬头眺望着远处的群山,她低喃道:“其实我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们,坐一会儿就走。以前,我恨你们,你们把彼此带走了,却留下我孤伶伶一个人。但是现在,我感激你们,谢谢你们没有带走我,谢谢你们让我遇见了厉大哥。他人很好哦,对我也好,相信你们要是见到他,也会为我骄傲的……对了,我跟你们说过的,他就是我十岁那年,抱我过洪水的那个人哦,不过他现在还不知道,我暂时不想告诉他,怕他会骄傲……爸爸妈妈,怎样去爱一个人呢?我一直没有学会,你们若还在我身边,是不是就能带我走出迷茫?”
叶念桐双手抱着膝盖,冷冽的冬风吹过来,她只觉得遍体生寒,她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再没有人能够帮她,她能靠的只剩下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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