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念桐忽然紧张起来,沈遇树怎么没走?她心虚地看了一眼宋清波,却见宋清波神色泰然,甚至微笑着上前。热情地与沈遇树打招呼,“遇树,你也在g市?”
沈遇树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厉家珍身上,她刚才哭过,眼眶红红的,像只兔子一样,格外惹人心怜。四年了,他还是没能释怀,只要她一出现,他立即就能从人群里认出她来。他恨自己的记忆如此好,哪怕多一点见忘,他也不会像现在这般。难以释怀。
“今天刚到。”沈遇树收回目光,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男人。宋清波走过来,就挡住了他的全部视线,这个男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在乎家珍。
宋清波莞尔,“我们也是刚到。所以有句话叫,有缘千里来相会,看来,我们是很有缘。”
“确实有缘。”沈遇树神情清冷,若不是察觉叶念桐的举止有异常,再加上他在外面等了十几分钟,都没有等到她接到人出去,他才想进来看看,或许他跟她。会就此错过。
自从家珍与宋清波完婚以后,她就搬去了省城,鲜少回来。他想见她一面,难于登天。有时候一年半载,才能见上一面,却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匆匆的来,便又匆匆的走,或者她身边,始终都伴着宋清波,让他没有机会与她独处。
人,大概天生就有劣根性,越不是自己的。便惦念得越深。
此刻两个男人,明明是最普通的问候,偏偏像是说禅一样,莫测高深,亦是刀光剑影。
宋清波侧了侧身,睨了一眼身后的叶念桐,心思空转,一念起,他忽而笑道:“遇树是跟嫂子一起过来的?”
沈遇树看到叶念桐时,自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震惊的表情,可见他们已经见过面。
沈遇树盯着眼前一副笑得无害,温文尔雅的俊逸男人,终于明白,他这么热络地跟他打招呼,不过是想将他带入沟里。家珍对叶念桐的遇难,始终不能释怀。而他在一年前,便已经知晓叶念桐还活着,却不曾告诉她,她会怎么想?
“嗯,嫂子说要来机场接机,刚好御行有事,我就送她过来了。”沈遇树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宋清波给的难题,将厉御行拉下水来。
家珍听着他们一来二去的对话,听出了点苗头,她上前一步,问道:“你说我大哥早知道桐桐还活着?”
“你大哥失忆了。”沈遇树淡淡提醒,你大哥失忆了,所以就算他与叶念桐重逢,也并不知道他们曾经有过那样紧密的联系,亦不会知道,她与叶念桐之间的友情。女每乐号。
厉家珍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处可发作。她还道她是第一个知道桐桐还活着的人,却没料到,她反而成最后一个了。
叶念桐在商场摸爬打滚这几年,已经懂得察言观色,沈遇树与宋清波那是面和心不和,两人说话刀光剑影。她心里更是尴尬,早料到他们相遇,会火星撞地球,果然还是跟四年前的情况一样。
“那个……珍珍,你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应该很累了,我先送你们去酒店,休息一会儿,晚上一起吃饭,我给你们接风洗尘。”叶念桐作为他们谈话里的当事人,只能当和事佬。
家珍瞅了她一眼,瞧她满脸讨好的模样,她转身挽着她的手,说:“那我们走吧。”
两人手挽着手,亲亲热热向机场外走去。宋清波拉着小行李箱,抬手向沈遇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自己却率先跟上去。沈遇树走在他们最后,看着宋清波的样子,在心里冷冷一嗤,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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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遇树的车就停在机场外面,叶念桐实在不想坐沈遇树的车回去,一来刚才来的时候,她吓得半死;二来,他们之前的关系,总让人不自在。
厉家珍不愿意坐沈遇树的车,走出机场,她就说:“听说g市的出租车全国一流,最便宜的也是沃尔沃,运气好的,能坐到奥迪,你带我去体验体验?”
“堂堂宋夫人还少了沃尔沃和奥迪这样的车坐?平时只怕瞧也瞧不上眼吧?”沈遇树倒不似之前的小心翼翼,冷嘲热讽道。
厉家珍的手,骤然握紧,求助地看向宋清波。
宋清波收到爱妻递来的求助目光,他朝她温柔的笑了笑,“遇树如此盛情,却之不恭,咱们又不是明天就走,要想坐出租车,明天后天有的是时间,别伤了遇树的心才好。”
沈遇树掀桌,他什么时候盛情了?
最后,叶念桐和厉家珍坐后座,沈遇树与宋清波坐前排,车里的气氛委实诡异。叶念桐觉得,她今天没有让厉御行跟她一起来机场接人,简直是个大失策。要是让厉御行过来,此刻车厢里,肯定是其乐融融的。
车子驶上高速公路,叶念桐生怕沈遇树又像刚才那样飙车,一直提心吊胆的,不停看仪表盘的指示针,稍有提速,她就说:“车上有孕妇,遇树,你开慢点,慢点。”
厉家珍诧异地看着她,她怀孕两个多月,肚子没显怀,再加上被孕吐折腾得,整个人瘦了一圈,根本看不出是怀孕,“桐桐,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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