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弄好,他心情也好了许多,想到季昀说的那些话,还是会心塞。
他转进顾惜的卧室,顾惜侧身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他放轻脚步,慢慢走过去,在床边坐下。他低头,打量着她。她不算漂亮,顶多是眉清目秀。可配上那冷艳的表情,就是让他怦然心动。
这几年,很多优秀的女人在他身边来来去去,向他明示暗示的人也不少,他始终没有动过心。他一直找不到答案,现在,似乎也明白了,他为什么不曾心动。
他一直以为,他是不甘心,被顾惜摆了一道。直到刚才,看到她跟季昀搂在一起亲吻,他嫉妒他愤怒他醋意翻腾,他才知道,原来他对她的在乎,早已经超出他的预料。
不是因为她给他生了个女儿,而是因为她叫顾惜,他想要的女人,她叫顾惜。
他伸出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低喃:“小惜,你到底有什么魔力?”
睡着的顾惜,没能回答他,她却下意识的,往他掌心贴去,蹭了蹭,舒服的喟叹一声,沉沉睡去。叶忱目光微凝,俯身,吻了吻她柔嫩的脸颊,心里那股郁气,似乎也随之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出门,走进客厅,他站在落地窗前,眯眼沉思许久,他转身,拿起搁在茶几上的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号码,“我上次让你搜集的资料,马上发到我邮箱里。”
挂了电话,他沉睑的眸里,精光大盛。季昀,你先招惹我的,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
叶念桐昏昏沉沉醒来,她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他们还在机舱的大床上。壁灯晕黄的光线,将室内晕染得格外缱绻。她胸口沉沉的,低头看去,厉御行趴在她胸前,睡得正沉。
他这种癖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只要他们同床,不管睡前是什么姿势,睡醒了,他就在她胸前,嘴里咬着,手里握着。
她俏脸红了红,伸手为彼此掖了掖被子,山上夜里凉爽,担心他会着凉。她的手搭在他背上,看着窗外,月光洒了一地,世界宁静而柔软。
她睡了一觉,就睡不着了,借着微弱的光线,她打量着他。睡着的他,像孩子一样,神情柔软,没有刚才生气时那么吓人。
她看着他,思绪却飘远了,在爷爷房间里发现的血迹,如果确定了是爷爷的,那么谁是杀害爷爷的凶手?那枚方形钻扣,会不会与凶手有关?
如果爷爷真的是他杀,那么那人杀害他的动机是什么?
“在想什么?”眼前忽然罩下一道黑影,叶念桐回过神来,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脸,他嘴角湿润,她想到他刚才趴在她胸前的样子,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没想什么。”
“说谎!”她伸手给他掖被子时,他就醒了。或许是内心的不安全感,造成了他的敏感,她一动,他便醒了。
“没有。”叶念桐摇头,抬腕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他们没回去,张妈也没打电话来,不知道慢慢有没有找他们,“快起来穿衣服,我们回去睡。”
厉御行翻身压住她,双眸危险的眯起来,他盯着她,“先说说,你在想什么?”
“我没想什么,真的,就是发会儿呆。”叶念桐越是强调自己没想什么,厉御行就越怀疑,她心里有事。先前他被嫉妒蒙了双眼,以为她躲开他去接韩沉的电话,是有他听不得的东西。此刻回想起来,她接完韩沉的电话时,那表情很不对劲。他只顾着吃醋,反倒忽略了真正的问题。
她一定有事瞒着他。
“桐桐,你不愿意说,我也有办法查到,但是你希望我是从你嘴里知道你心里有事,还是希望我从别人嘴里知道你有事?这两者之间的区别,我相信你心里很清楚。”厉御行严肃起来,比起她跟韩沉见面,她不信任他,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我真的没事,就是……就是觉得你要人哄的方式有点奇怪。”叶念桐打算抽科打诨,先转移他的注意力。
但是厉御行心里已经有了怀疑,就不是她几句话就能转移的,他坐起身来,顺手也将她拉起来,然后弯腰捡起刚才扔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帮她穿上。
给她穿好衣服,他自己也穿上,他盘腿坐在她对面,一本正经地看着她,“桐桐,告诉我,你心里在烦些什么?”
“我……”叶念桐还想说自己没想什么,看见他的神色,她就知道,她敷衍不过去了,她说:“我今天回叶宅,去爷爷的房间待了一会儿,发现爷爷以前睡过的床,床脚有一摊凝固的血迹,我弄了些碎屑,请韩沉帮我检验一下,那是不是人的血。刚才韩沉打电话给我,说那是人的血,我怀疑四年前爷爷的死,不是病逝,是他杀。”
“他杀?”厉御行诧异道,难怪她一直心事重重的,他要不逼问她,她是不是又打算独自煎熬?
“嗯,现在还不能确定那就是爷爷的血,所以我明天会去趟警局,做一下亲属dna鉴定,就知道那是不是爷爷的血了。”叶念桐发现,跟他说一说,她心里就没有先前那么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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