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伯母又可知,我跟桐桐认识了14年,厉御行现在拥有的,原本应该属于我。”韩沉声音里隐约透露着不甘,只要闭上眼睛,想一想厉御行现在拥有的幸福本就该属于他,他又如何能安心?
如果之前他只是心里存了一种念想,那么此刻温娴的语气,就让他有了想一争到底的决心。
温娴眯起双眼,目光犀利地盯着韩沉,她说:“韩先生,不管14年前是怎样的,现在桐桐和御行相爱,并且还有了孩子,你再横插一脚,就是不光明磊落的。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
韩沉见她要说大道理给他听,他冷淡的打断她的话,“他们并没有复婚。”
“……”温娴被噎住,叶念桐与厉御行确实还没有复婚,韩沉知道这一点,才会紧抓着桐桐不放手,她眸里精光轻闪,“韩先生,我希望你明白,桐桐与御行之间的感情,不是任何人想插足就能插足的。你为了救御行他们受了重伤,桐桐在这里照顾你无可厚非,但是我希望韩先生清楚,凡事有个度,过犹不及。”
韩沉心里并不太舒服,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叶念桐已经从昏睡中被慢慢叫醒过来,她听着温娴与韩沉的对话,心里五味杂陈。
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谁都没有错,但是落在她耳里,却有种不被信任的感觉。她撑身坐起来,将慢慢搂在怀里,淡淡道:“爸爸,妈妈,我送你们出去。”
温娴没料到叶念桐会这个时候醒来,她望着叶念桐,她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眉宇间蕴藏着深深的疲惫,却已经从床上下来,穿好鞋子,然后牵着慢慢走到轮椅旁边来。
温娴脸上掠过一抹尴尬,她看着韩沉,说:“韩先生,你好好将养身体,我们就不打扰了。”
厉政楷对韩沉点了点头,然后推着轮椅往外走去。温娴要来医院时,他就知道温娴想做什么,他没有阻止。他退下来前是律师,没少跟韩沉接触,这个孩子为人正直,他研究犯罪心理,对心理学十分精通,就温娴那点能耐,根本就辩不过韩沉。
他早已经预料到结果,却仍是带温娴来折腾一下,因为他要让韩沉知道,厉家人对这件事的态度。
四人相继步出病房,叶念桐送他们下楼,黑色迈巴赫像一头潜伏在黑暗里的豹子般,浑身散发着光芒,叶念桐站在车旁,温娴握住她的手,说:“桐桐,你别怪妈妈擅作主张,你几天没回家了,慢慢念叨着你,御行回来也是茶饭不思的样子,我看着着急,才想说来接你回家。”
叶念桐心里是有几分不舒服的,但是温娴这样说话,她的心又软了下来,她摇了摇头,说:“妈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您别为我担心,等韩沉身体再好一点,我就回去。”
“桐桐,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并不是非得你亲力亲为,只要你开口,我们可以请十个八个专业的护工,将韩沉护理得妥妥帖帖的,你何必要亲自守着他?”温娴不解道。
叶念桐弯腰,在轮椅旁蹲下来,她真诚的望着温娴,说:“妈妈,你知道吗?这几年我在g市无依无靠的时候,是韩沉陪在我身边,不停鼓励我,让我不要对生活失去信心。他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伸出了援手,我很感激他。这次,他明知道挡住时速超过220码的车,有可能会车毁人亡,他依然毫不迟疑的挡在了我们的车前,如果不是他,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也许是我,也许是御行,也许是慢慢。我们欠他的是救命之恩,这不是任何物质可以偿还的。”
“桐桐,妈妈明白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是妈妈太过冲动了,妈妈向你道歉。但是桐桐,你答应我,韩沉已经脱离危险,你晚上就回家里去住吧。”
叶念桐望着温娴,她知道这是她最大的让步,韩沉烧已经退了,她心中的大石也落了地,她点了点头,“好,妈妈,我跟你回去,但是我要上去跟韩沉说一声。”
“去吧,我们在下面等你。”温娴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开了她的手。
叶念桐倾身抱了抱慢慢,“慢慢,在下面等妈咪,妈咪很快就下来。”
“好耶。”慢慢知道妈咪要跟他回家,他高兴极了。
叶念桐放开慢慢,转身进了医院大楼。回到病房外,她站在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到病房里孤单坐在病床上的颀长身影,他似乎想要下地,但是双腿动弹不得,他挫败的捶着打了石膏的双腿。
她心里一惊,急忙推开门跑进去,失声道:“韩沉,你做什么呀?快住手。”
韩沉听到她的声音,他怔愣了一下,接着继续捶打不听使唤的双腿,“桐桐,你闪开,不要被我误伤了。”
叶念桐瞧着他这副狠劲儿,心里吓得不轻,她急忙扑过去抱住他的手臂,她大声道:“韩沉,你别这样,你会弄伤你自己的。”
韩沉的双臂被她死死的抱着,他不敢用力挣扎,怕伤害了她,他将下巴搁在她肩上,声音落寞道:“桐桐,我是不是再也站不起来了,我是不是就这样变成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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