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极深的盯着她,似看见了旷久思念之人,有万语千言要说一般。
沈枝意有些怔忪,避开了他的目光。
江怀策轻咳一声,收回视线“二位小姐多礼了。”
他淡着声音说完了这一句,走进前厅,仿佛刚刚那一切不过是沈枝意的错觉,她上前挎住自家阿姐的胳膊:“阿姐。”
沈少薇拍了拍她的手:“走吧。”
两人绕过前厅,沿着回廊回后院时,沈枝意抬头看了一眼廊下那只雀儿,正对着笼子里的小铜镜揉脸。
这只雀儿是父亲友人送的,说是西洋种,能学人语,但爱美的很,父亲特地给她放了面小铜镜在里头,时常照着自个儿喊“小美人”、“小美人”,逗的父亲开怀。
沈少薇也注意到了,沉思一会儿后,忽而开口:“这面镜子,似乎正对着进府的路。侯爷刚才不会是透过铜镜在瞧你吧?”
听到沈少薇的话,沈枝意的脸色轰的烧红,刹那又转白:“姐姐瞎说什么呢!”
沈少薇也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离谱,笑笑哄了沈枝意两句,不再说什么。
她依稀记得,前世新婚第二日,江怀策出征,她去送他的时候,江怀策身姿挺拔,头也没回。
他是大雍的战神,是人人敬仰的长平侯,是江北铁骑军口中的好主帅,但唯独不是她的丈夫,真心错付五载,他曾经也是她翘首以盼的人,可最后,他成了她至死都不愿意再多说一句,多看一眼的人。
前世五年的夫妻情分尚且如此,这一世她和江怀策连交集都没有,怎么可能呢?
沈枝意抱着沈少薇的胳膊,这一世,她只想平平安安度过,保护好沈家,保护好她所爱的一切。
从白鹤书院回来后,沈枝意就很少出门了,生怕和江怀策再来个偶遇,十日后,她爹爹沈复的腿伤也好转了起来,江怀策也就不再来沈府了。
只不过近日令她烦恼的是,原本推迟的洗尘宴三日后就要开了。
前世在洗尘宴上,江怀策拒绝了衡阳郡主的求爱,衡阳郡主心里怄着气,瞧什么都不顺眼,她家世相较低,自然成了出气的玩意儿,只是在御花园里赏梅花的功夫,就被衡阳郡主推入水中,寻常的世家子女哪敢救她,和衡阳郡主作对。
等江怀策赶到时,宫女们已经手忙脚乱的把她救上来了,那时她呛了好几口水,一身湖水污泥,样状狼狈,江怀策解开大氅披在她身上,还递给她一方手帕,派人送她去偏殿。
说来也可怜,江怀策也不算做了什么稀奇事,只是在她在湖边一身狼狈瑟瑟发抖,周遭只有讥笑时,为她解围,她在接过江怀策递来的手帕时,竟然心动的厉害。
自然,江怀策稀松平常的关怀,也为她招来了衡阳郡主和不少世家贵女的嫉恨。
沈枝意捏紧了手中的手帕,长叹一口气,不过,这洗尘宴她可是十分不乐意去,不如想个法子避一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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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侯府内,江怀策仰面躺在海棠树下的藤椅上,抬手落下一只香囊晃悠悠的,他的目光盯着,树影疏疏落落的打在江怀策身上,透着股自在的少年意气。
香囊的边缘绣着一个小小的“枝”字,已经磨出了刺毛,可是他却视若珍宝,将它时刻戴在身上。
郭仑不知道他家主子什么时候喜欢上海棠花了,前几天醒来,忽然就命人移了十几株海棠树在院落里,这个季节海棠没开花,瞧着光秃,江怀策却喜欢的很。
主子的心意郭仑自然是不会多揣测的,他落地无声的走过去:“爷,长平布政使死了。”
听到这句话,江怀策将那香囊收了起来,果然不出他所料,追到长平布政使的头上,线索就断了,背后定是有人在扫尾。
“本侯知道了,让萧子安加强三日后洗尘宴的防卫。多挑些婢女,要力气大,会凫水的。”
郭仑点头应下:“是。”
江怀策的手在藤椅上敲了敲,让他先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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