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看着沈少薇的神色,她们都知道,权势对于许多人来说,是一个很好的东西,因为拥有权势,就代表着自己可以拥有更多的东西。
所以穷苦的百姓想要通过科举来实现阶级跳跃,世家贵族们则想通过联姻继续往上爬。
可是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而沈枝意是切身体会过的,高门大族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卑怯和难堪。
她明白沈少薇的意思,但如今抓着她不放的,是江怀策。
“阿姐。”
听到沈枝意喊她,沈少薇笑着轻摇头:“我没事,我明白自己和萧指挥使之间的差距,我们是不可能的。”
她十分清醒的知道,自己和萧子安从来都没有可能,所以今天萧子安来找她的时候,她没有见他,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还不如早日决断,也好过将来痛苦。
说这些,无非是想不断的提醒自己,莫要沉迷,莫要陷进去。
...
此时江怀策营帐内,萧子安十分沮丧的靠在椅子上哭诉:“为什么啊,明明前两日挺好啊,怎么今天突然态度转变,难道是我今日做了什么让薇儿不开心的事情?”
萧子安猛地起身,思索着自己今日的事情,可是他今天除了去围猎,什么也没做啊,究竟是怎么了?
“太子殿下,你经验多,你帮帮我?”
他看到坐在一旁饮茶的齐承泽,快步走过去,一脸哀求,听到他的话,齐承泽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孤的东宫就一位太子妃,还是母后定下的,孤可帮不了你。”
齐承泽洁身自好,东宫除了太子妃阮熹汀,再无旁人,就连侍妾都没有,若不是身为太子必须要一位正妃,他恐怕如今也是孤身一人。
他所求的不可得,自然也不想再祸害其他人。
“你和云清姑娘......呸呸呸,当我胡说,还是先帮我想想,我该怎么办啊。”
萧子安的话一出声,又急忙收回,齐承泽在听到云清二字的时候,眼底落寞一闪而过,随后看向萧子安:“也许是人家女娘不喜欢你,你个男子整日跟人家还未出阁的女娘面前凑,难免有人多说。”
“小爷我英俊潇洒,性格开朗,怎么会不讨人喜欢,不过殿下说的对,要不我让我娘去给我提亲?”
齐承泽的话倒是给萧子安打开了思路,他一拍手,就差去找自家母上大人去提亲,齐承泽无奈喊住他:“子安,你是否还未问过人家女娘心中有没有你,如此贸然,人家能乐意才怪。”
萧子安点头,转头的时候就看到坐在条案前发呆的江怀策,这煞神自从回来就坐在那一动不动的发呆,跟失了魂一样。
“明淮,想什么呢?”
他走过去,在江怀策眼前晃晃手,结果被他直接拍下去,江怀策沉声道:“徐栋没死。”
“徐栋没死?看来这背后还有隐情。”
萧子安应了一声,便见齐承泽放下手中茶杯道:“也许是他察觉到,自己即将作为弃子被推出来,为了自保,所以想出假死逃脱的法子。”
府衙从火场抬出来的尸体已经焦黑,辨认不出来面容,只能在那具焦尸上找到徐栋的东西,府衙草草结案,说是徐栋死在大火中。
可是在徐栋死后不久,他的家人就变卖在淮京的宅子离开了淮京,江怀策派人跟过去也是一无所获,这徐栋倒也聪明,他家人去的地方是他提前安排好的地方。
这段时间徐栋都没有再出现,隆福典当行也停掉了,线索再次断掉,江怀策叹息一声,他要尽快动身去辽东一趟,再晚些只怕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倒是有可能,不过徐栋会去哪里呢?”
萧子安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只听江怀策说道:“是人,就一定会在这世上留下痕迹,子安,你们指挥所最近不是案子少吗?”
看着江怀策嘴角勾起的戏谑,萧子安转身就想跑,结果自己的手被江怀策牢牢摁在条案上,然后听他说:“不如,你去查一查,毕竟广平布政使的案子可是归你管。”
萧子安咬牙切齿的抽出自己的手,他就知道,自己就不能多嘴。
“那广平布政使贪了那么多银子,不可能没有任何痕迹,一笔数额如此庞大的银两,必定会有藏匿的地方,子安,你便亲自走一趟吧。”
齐承泽憋着笑看向萧子安,江怀策收回手抬眼看向他:“我去辽东,你去广平府再查一次。”
“嗯?你去辽东做什么?”
辽东千里迢迢,这两件事跟辽东毫无关系,他去辽东做什么?
“怎么,京都大营的事情,萧指挥使也想掺和一下?”
看着江怀策好整以暇的样子,萧子安往后退了两步:“我觉得指挥所的事情就够我忙的了,我先走了!”
说完后一溜烟的跑远,两人看着他这般少年心性,只觉好笑。
“不过明淮,孤也想问问,你去辽东做什么?可是为了兵部尚书?”
齐承泽说的兵部尚书乃是庞新峰,和辽东都司的副将庞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那日关外大捷,撞伤礼部一众官员的前锋,之前便是庞新峰的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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