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婉丽闭上眼,忍受着身体上的疼痛,从今往后,世上再无任婉丽,唯有那个白衣男子赐予的新名字,逢春。
枯木逢春,绝处逢生。
等着吧,终有一天,她会回到淮京,将她所受之痛苦一一偿还。
“姑娘!”
远在淮京的沈枝意不知为何心慌了一分,接着那副绣着春草枝丫的布料上便染上一滴鲜艳的血迹,在这素净的帕子上,十分惹眼。
“以往姑娘做女红可从不会走神,今日这是怎么了?”
绿梅用干净的布将她手上的血擦干净,所幸也只是被针扎了一下,沈枝意将针别再绣棚上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手指:“长平侯要是再不出手,我可真的等不下去了。”
她相信江怀策的为人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更害怕自己贸然去做些什么,会打乱他的计划,所以她憋了整整一日!可是还是不见丁点动静。
“姑娘,你说说你也是真怪,明明之前说过见到侯爷要退避三舍,可是奴婢却觉得,在姑娘的心中,侯爷是姑娘最信任的人。”
绿梅蹲在地上,笑着开口,沈枝意很爱沈家的家人,可就是说不上来什么感觉,绿梅却觉得,在沈枝意的心中,长平侯的位置一点也不输给沈家的主子们。
姑娘说过,不喜欢侯爷,但每一次危难之际,奋不顾身去救姑娘的,永远都是侯爷,就好像,在侯爷这里,姑娘永远是他的第一位,是他可以不顾一切,只求她能平安的人。
绿梅的眼神中透露着几分打趣,她垂头说着:“比起孟公子,奴婢觉得侯爷要好很多啊,侯爷位高权重,姑娘将来嫁给侯爷必然不会再被欺辱,还有更重要的,奴婢看的一清二楚,侯爷的眼中都是姑娘呢。”
她的话不似作假,听得沈枝意面上笑意落下,她怎么看不清楚呢?江怀策的眼中都是她,可是事到如今,还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至少在她等他说我喜爱你的时候,她没有等到罢了。
“是奴婢多嘴了......”
绿梅见沈枝意面色不虞,停住嘴不再说下去,唉,也不知道自家姑娘跟侯爷之间有什么解不开的结。
...
太和殿内,雍帝坐在上面,听着齐承泽的话,面露欣慰。
“陛下,再有三月便是万朝会,值此盛会,诸国都会来我大雍,为确保万朝会不会给其他国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不如孤这边和二弟一起前去边疆巡视,以防万朝会不会出纰漏。”
齐承泽将目光看向齐君赫,眼底神色不明,齐君赫的目光对上他,而后移开,对着雍帝说道:“能随皇兄一起,是儿臣的荣幸,只是这万朝会毕竟是在大雍举行。”
“不如儿臣留下巡查淮京安保如何?”
他知道齐承泽是想把他支走,但是支走的目的他只能隐约猜到是为了桑云寄,难道他们以为他不在淮京,桑云寄就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了吗?
“康王殿下,淮京的安保自有萧指挥使和江北军一起负责。”
江怀策站出身,说完这句后,对着雍帝行礼:“陛下,臣以为,太子殿下此举是在为我大雍思虑,边疆和诸国来往密切,只怕万朝会那日更是鱼龙混杂。”
“殿下亲自巡视,自是给那些想要动手脚的人威慑。”
他的话意有所指,唇角挂着一丝浅笑,待他话音落下后,有几名臣子也上前附和,齐君赫目光淡淡看着他们,只等雍帝落下一句话。
“既如此,那便依太子的吧。”
雍帝摸着胡子,笑的眼眸弯弯,他倒是很期待,这一次的决斗,谁胜谁输了。
从太和殿出来后,齐君赫看着前面齐承泽和江怀策背影上前两步冷着声说道:“皇兄,此去边疆千里迢迢,可切莫要多带着人照顾啊。”
看似关切的一句话中却隐含威胁,齐承泽抬眼看他:“多谢二弟的关心,听闻二弟想要求娶那桑家女,为兄便先祝你成功吧。”
“借皇兄吉言。”
两人说着场面话,言语间犹如细碎的刀子一般,江怀策始终站在一侧不言不语,等齐君赫离开后,齐承泽看着他的背影笑道:“明淮啊明淮。”
“你可当真是不负这鬼影军师的名号。”
他说有五分胜算,他还真信了,没曾想他是扮猪吃老虎,压根是成竹在胸。
“那日说给殿下的话,不过是给‘耳朵’听的,不过现在,我得先去跟另一只小耳朵说了。”
江怀策难得心情松快,齐承泽自然没有拦他,他知道,他口中的另一只小耳朵,便是沈枝意。
“不过,你还没告诉孤接下来要怎么做。”
他让他带齐君赫去边疆,可是接下来要怎么做,他却是没有半分思绪,齐承泽是一点也看不透江怀策的心思。
“殿下什么都不做,自会有狐狸露出尾巴。”
此次带齐君赫一同前往边疆,江怀策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在的,他一直觉得辽东都司的庞东与淮京有着联系,而且那日薛凝传回来的信也写着他在辽东还有其他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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