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懿心道这林氏真是步步为营,“看来今早咱们刚发现她不见的时候,她人已经跟着商队出城了。”
秦增沉吟道:“如果她顺利出了城,肯定不会一直跟着商队。”
“那怎么办?咱们如何找到她?”
“我亲自带人出城查看,商队人多,无论怎么走,都会留下痕迹。”
秦增对京城周围的地形了如指掌,他亲自去追击,找到林氏的几率更大一些。
李清懿点头,“你去找林氏,我去深香胭脂铺看看。”
秦增却阻止道:“不用,你就在府上老老实实呆着,谁又知道南烛是不是林氏故意留下的诱饵,她心思奇诡,怎么会留下南烛这么一个破绽,兴许就是引着你去胭脂铺查看,你若去了,很可能会中计。”
李清懿心下一凛,“可南烛的表现,应该不是装的。”
“真亦假时假亦真,如果林氏真是如此布置,她根本不会特意交代南烛什么话,你我并不好骗,南烛演的再像,也不如真实的反应更能骗过人。而南烛所知道的一切,都在林氏的掌控之中,她知道南烛最终能交代出些什么,根本就不怕她泄露出机密之事。”
李清懿听他这么说,冷汗都下来了,不得不感叹秦增心思缜密,“好,我就在府里呆着,哪也不去。”
秦增闻言,这才放心出府。
李清懿自己回了东院,用了一小碗羹汤便觉困倦,决定小睡片刻,再起身时,已是金乌西垂。
“怎么都这个时辰了。”
“奶奶这几日就没消停过,奴婢见您睡得沉,就没叫醒您。”
李清懿支起身子坐起来,睡了这么久竟仍是觉得疲惫困倦,想必是这几日思虑过多,有些操劳的缘故,“敬云堂那边怎么样了?”
蘅芜答道:“二太太三太太怕老夫人心里不好受,一直在那边陪着呢。”
李清懿起身换了衣裳,打算去松鹤堂看看,就听外头传来风荷的声音,“贺家来人了,闹着要接少姑奶奶回去呢!大奶奶这会儿可有空?赶紧去看看吧,老夫人带着二太太三太太都在前院正堂呢!”
“姐姐稍等,我这就进屋跟大奶奶禀一声。”
敛霜进了屋,李清懿就说:“我都听到了,你先让风荷回去,我稍后就去。”
“是,奶奶。”
李清懿系了披风往外走,皱眉嘀咕,“贺家这个时候来添什么乱。”
上回老夫人过生辰,贺家老太太耍贱遭了报应,替老夫人挨了虫子一口。
毕竟年岁大了,虽然最后没有大碍,但贺老太太担惊受怕了一阵,回去就病了。王府连日忙乱,没空搭理她们,索性花钱买消停,给了一些银子和补品,贺家婆媳得了好处,的确消停了一段时日。让公孙晴也得以好好在王府将养身子,这段时间公孙晴眼看着气色都好了不少。
眼下贺家又找上门来,八成是贺家老太太身子好转又能活蹦乱跳了,闲在家里没事干,上门来找孙媳妇公孙晴的晦气。
到了前院正堂,李清懿还没进屋就听见贺大太太找抽的话语。
“秋日天寒,干燥,老夫人可要小心上火。”
“老夫人看见她才会上火吧!”长宁无语地吐槽了一句。
李清懿也是觉得这贺大太太的不要脸已经到了神鬼退避的地步,活脱脱一个滚刀肉。
她缓步进了屋子,遥遥朝众人行了礼,就站到了老夫人身后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使了五分力气揉捏。
老夫人紧绷着的怒气松弛了几分,人也冷静下来,看着贺大太太淡淡说道:“那冬姨娘如今已是快七个月的身孕了吧。”
她提起这话,无疑是要先发制人,提醒贺大太太,你儿子宠妾灭妻的事必须给王府一个说法。
老夫人神色冷漠,“先前贺老太太身体抱恙,我们也不好开口,如今大太太上门,怕是老太太已经大好了,既然如此,先前的事,也得说说清楚。”
贺大太太却如李清懿想的那般,是个十足十的滚刀肉,闻言只是和稀泥,说道:“一个贱妾,就算是生了孩子,那也还是妾,老夫人和亲家不必放在心上,倒是晴姐儿已经回娘家呆了不少时日。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年轻的小夫妻分开十天八天那是小别胜新婚,可分开久了,感情难免变得淡薄,老夫人也不想看着好好的小两口心生嫌隙吧?”
嫌隙就是那肚子里已经揣了崽子的冬姨娘,不是早就有了么!
二太太洪氏沉着脸,忍耐了许久,已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我们晴姐儿是堂堂镇北王府嫡出的女儿,模样规矩样样出挑,得众人交赞,可嫁到你们贺家,被冷落欺辱不说,贺文玦竟然拿鱼眼当珍珠,去捧那下贱东西!宠妾灭妻,可是大仇!岂是你一句轻飘飘的嫌隙就过得去的?”
贺大太太面上笑容“宜人”,不咸不淡地说道:“晴姐儿的确是个好的,我们贺家上下哪个不夸她稳重懂事,要不然我们老太太当初也不会替文珏求娶晴姐儿,当初咱们两家结亲,也是你情我愿,并非谁勉强着谁。我今日既然上门来见老太太和亲家太太,自然不是来做那些没头没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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