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主,臣女明白。”
三公主说事情不会传出去,自然也是在敲打她,不能将今日的事透露出去。
李清懿的识趣让三公主很满意,她露出笑容:“没想到,李大姑娘不仅姿容出众,竟还长了一副玲珑心肠。”
“臣女不敢当,鱼目之姿,岂敢与明珠争辉,公主殿下才是艳冠群芳,不可多得的倾世佳人。”
“行了,咱们就无需在这里相互吹捧了。”
三公主说着,眼睛扫了扫李清懿身后站着的菘蓝和长阑。
李清懿连忙说道:“公主放心,她们是臣女的心腹,不会乱说话的。”
三公主便一笑:“嗯,是两个机灵的婢女。”
她指的当然就是两个丫头方才配合李清懿演戏捉弄芙叶的事,不光李清懿解气,三公主的气也消了不少。
“不怕公主笑话,臣女与四皇子妃之间有些误会,本就存着小心,有婢女莫名其妙叫臣女过去,还说是公主殿下召唤,臣女与您素无交集,自然心生狐疑。所以那婢女离开之后,臣女在原地站了一会,见没什么动静,就往假山那里扔了两块石子试探,然后便跑到远处躲了起来……”
她一个字也没提黄供奉,但二人心照不宣。
三公主也没再说什么,与李清懿闲聊片刻,话里隐约透露出自己与十一公主的矛盾。
对方这是在提醒她见到十一公主时尽量回避些,免得被她找麻烦。
李清懿心道自己猜的果然没错,不过三公主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确认始作俑者就是十一公主,也很厉害。
不过三公主转而想到秦增,便是一笑,“是本宫多虑了,十一妹怕是不敢招惹秦大人。”
李清懿赧然。
三公主说道:“天色不早,你便先回去吧,郭梓儿的事情,本宫会处理。今日之事,本宫欠你一个人情。”
李清懿惊讶三公主竟是这般稳重的性子,她含笑,“公主言重了。”
三公主也露出笑容:“你去吧。”
“是,臣女告退。”
回去的路上,菘蓝的脸色依旧雪白,想必是被杖毙芙叶吓到了。
李清懿拍拍她的手,道:“别怕,三公主看样子是个磊落之人,既然方才没有追究,想必不会背后再做什么。”
长阑问道:“姑娘为何不干脆装作不知道那件事?”
“傻丫头,就算我真不知道,三公主也会怀疑我知道。我藏着掖着的,公主反而不放心。还不如大大方方承认,摆明了我是帮着她的。况且,那郭梓儿想利用我去撞破三公主的私情,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住十一公主的。我若不找三公主做挡箭牌,将来定然麻烦不断。”
三公主好歹是皇上宠爱的公主,交好总比得罪强。
而且李清懿知道前世三公主一些事情,对她磊落刚烈的性子很是欣赏,这样的人,总不至于两面三刀。
这也是她选择帮助三公主的原因。
*****
许相府。
送走了客人,许含章找来自己的心腹婢女檀香询问,“今日郭梓儿是怎么一回事?先是帮着表姐针对李清懿,又莫名其妙的去找什么鸟儿,我看她的脸色,可不像是要拍马屁。”
檀香说道:“三公主前去更衣,之后便说人多吵闹,要自己随便走走,四皇子妃便先回了花园,郭梓儿见公主没跟着回来,神色就有些不对。”
许含章皱着眉头,“那李清懿又是怎么回事,她刚来的时候,与三公主分明不熟悉,之后从假山那里回来,三公主对她的态度就明显变了。”
许含章忙着招待客人,不可能时时盯着每一个人的动向,好在她的丫头们都是机灵的。
檀香说道:“李大姑娘并非如她所说一直在花园,但她也并没有走远,只是郭四姑娘身边那个叫芙叶的婢女,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将她引到了假山附近,李大姑娘的婢女好像是个会功夫的,奴婢不敢跟着,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许含章眯起眼睛,“三公主去了假山,郭梓儿随后让婢女引着李清懿前去……之后没过多久,郭梓儿就提醒表姐,说黄供奉应该快准备好了,公主还没回来,表姐说要去找公主,其他人便跟着一起去了。”
檀香也觉得蹊跷,“这一出,怎么像是去……”
许含章冷笑了一声,“像是去抓奸的!”
檀香微微抽气,“三公主她……”
许含章垂眸想了想,“三公主与相府素无往来,今日前来,我开始也以为她是为了入画神女图,现在看来,她是为了作画的人呢!”
檀香脸色微变,“姑娘……”
许含章止住她的话,“好了,不必说了,公主的事咱们只当不知道,倒是李清懿,真是聪明机警,她必定是帮公主化解了危机,才得了公主青眼。”
“那郭梓儿?”
许含章沉了眼眸,不管是谁指使的郭梓儿,假如三公主在相府出了差错,皇上铁定要怪罪。
“哼,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活不了太久了。”
*****
魏府。
魏兰尔从早上就在等,心里那股迫不及待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烧起来,恨不得一眨眼,日头就偏了西,可真到了日头偏西之时,她心里那股急切,不但没落下,反而烧得更旺。
因为许相府那边半点消息都没传过来。
“怎么回事,表哥那里还没有消息?”
碧姝摇头,心道三姑娘真是流年不利,想做的事一件都没成。
莫不是那李大姑娘,当真是三姑娘的克星?
凡事只要沾上了李大姑娘一丁点,准是三姑娘落败倒霉。
魏兰尔的手抠在木轮椅的轮子上,将木料都给抠出一道深深的印子,“许相府那里,也没有什么异常?”
碧姝摇头,“许相府一切如常,今日前去春日宴的贵女们都兴致勃勃的议论着那幅画,没有任何异常的言论。”
魏兰尔将下唇咬得发白,“看来事情没成。”
金姝的死时时警示着碧姝,让她不敢乱说话,乱出主意,闻言垂着眼睛没做声。
魏兰尔呼啦一下拽着桌上铺设的锦布,将一桌子的杯盏茶壶都给扯到了地上,哗啦啦碎成一片!
“姑娘!”
碧姝吓了一跳,脸色发白的蹲下身子去检查魏兰尔有没有受伤。
魏兰尔胸膛起伏,嗓子眼的那口浊气怎么也吐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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