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损失了好不容易凝聚的真灵,唯一的收获就是做了一个诡异的梦。
虽然这场梦令我对化龙有了更加清醒的认知,但是,这个认知却令我更加迷茫。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黑蛟化龙,要渡九重雷劫,我以凡人真灵化龙,只会更加艰难。
念及此,我心里暗自叹息一声。
“秦玦,你饿不饿?”张清濯问道。
她不说我还没觉得,一问我立刻觉得饥火中烧。
过去三天,我一直靠输液维持身体损耗,现在我已经醒了,肠胃立刻叫嚣不安,肚子不争气的响了一声。
张清濯抿嘴一笑,说道:“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二十分钟,她便用食盘送来一碗燕窝鱼蓉粥。
粥熬的很细腻,热气腾腾。
我试着抬了抬手,发现根本抬不起来。
“你别动,我来喂你。”
“好。”我点点头。
张清濯先给我胸前围上一条雪白的餐巾,然后端起盛粥的瓷碗,用勺子舀了一勺燕窝鱼蓉,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才喂给我喝。
她吹气的时候认真而专注,我一时间移不开眼神。
“看什么看?”张清濯红了脸。
“你好看。”我直白说道。
“才知道我好看啊?”
张清濯瞪了我一眼,把粥送到我嘴边。
粥熬的很细腻,软糯细滑,温度也刚刚好。
一口咽下去,从喉咙到肚子里慢慢的都是暖意。
把粥喝完,张清濯靠过来为我擦拭嘴角。
我和她的脸贴的很近,近到可以闻见她的呼吸,头发上的香味。
一时情动,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贵人来着,不对你好,又怎么做你的贵人。”
“嗯,你的确是我的贵人。”
“我看你这卦算得不准,我害你差点丢了命,应该是你的败神才对。”
“不,我的败神另有其人。”我微微一笑说道。
“是谁?”
“韩百川。”
张清濯楞了一下,问道:“怎么是他?”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应该是后来的事情,现在我还没资格被他看在眼里。”
我人才醒,和她说了会话就觉得精神困顿。
她看出我的困意,要我好好休息,就离开了我的房间。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
房间里开着灯,张清濯坐在桌前背对着我,似乎在落卦,我听见了铜钱落在桌子上的声音。
“清濯姐。”我轻轻喊了声她的名字。
她比我大三岁,和李君龄同岁,我称呼她们两个都是喊姐。
张清濯瞬间转身,手里还捏着三枚铜钱,看着我说道:“秦玦,你醒了。”
“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闲着无聊,给自己算一卦。”
“起得什么卦?”我好奇的问道。
“不告诉你。对了,我太爷爷来了,他要和你聊聊。”
“嗯,去喊太爷爷吧。”
张清濯走后,我瞥到她落卦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白纸,纸上写着六爻。
下卦为离,上卦为艮,这是一个贲卦。
贲卦的卦辞是,亨,小利有攸往。
占者以其柔来文刚,阳得阴助,而离明于内,故为亨。
想起贲卦的第四爻爻辞,我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六四,贲如皤如,白马翰如,匪冦,婚媾。
现在是晚上,晚上能与火相媲美的是月亮,黄昏时分,月亮升起,洁白如玉,像白马生长了肢膀飞向夜空。
在皎洁美妙的月光下,一对男女手牵手来到湖傍谈情说爱。无须顾虑重重,只要两人志趣相同,欣然前往,必有所得。
如果张清濯的变爻是六四,这一卦可算是深得我心。
以往我封闭自己的心,不敢奢望男女之情。现在我修黑书中的君子之道,抛弃了以往的封闭和自卑,已经可以坦然面对自己的内心。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张清濯那么美丽,又对我那么好,我要是不动心才是怪人了。
正在暗自浮想联翩,张若虚和张清濯进了房间。
进来后,张若虚就一直盯着我看,连我喊他太爷爷,他都没有回应。
许久之后,张若虚一声喟叹,说道:“秦玦,你太不知道珍惜自己的性命!”
“太爷爷,我当时没有别的选择。”我解释道。
“怎么会没有选择,当时你就应该跟着阿清回来,我张家就算撕破脸也要护你周全。”
“事情因我而起,也当因我而终,这是我的修行。”
听我提及修行,张若虚又是一声长叹:“能在不到二十岁的年龄就凝聚出阴神,放眼整个玄门,能做到的又有几人。都怪我不好,明知道你是胡先生的高徒,却没有好好照顾你,将来还有何面目再见胡先生。”
张若虚满脸愧疚,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其实我想告诉他,我凝聚阴神这事和胡端公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算阴神被毁,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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