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我来文昌书院前,宋珏就曾和我提起过纯钧剑的存在。
此刻,剑虽然还没有出鞘,但我已经认出这就是传说中的那把尊贵无双之剑。
在后人杜撰的十大名剑排名中,纯钧的排名并不算高,甚至还要排在慕容灵筠在斗宝大会上拍走的那把七星龙渊剑之下。
纵观历史长河,这把剑也确实声明不显,远不及其它名剑。
但是这把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越王勾践剑。
数不尽的千年之中,不知多少神兵利器折戟沉沙。
同时期的文物吴王夫差矛已经残破不堪,沦为废铜烂铁,而越王勾践剑在经历了两千四百多年的掩埋后,剑身竟然没有锈迹,并且可以轻易划开十六张重叠的白纸。
关于国宝级文物的排名中,文物界一直很有争议。
但是无论在那种排名方式中,越王勾践剑都出不了前十。
和其它传说中的名剑相比,这把剑不仅是真实存在的,同时还是历史的见证者。
所以,尽管它在剑器谱中排在七星龙渊剑之下,却在国人心中拥有独一无二的超然地位。
也因此获得了人族气运的加持,成为一把人道之剑,昔日的霸道之剑,王道之剑。
七星龙渊锋芒,遮蔽不了纯钧的厚重。
传说之物虚无缥缈,而纯钧却已早已征服了天下人心。
尊贵无双,名副其实。
颜院长捧出了纯钧剑,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纯钧尊贵无双的压迫感,一股历史的沧桑也扑面而来。
沈若羽俯身弯腰,遥遥祭拜。
灵异科的剑修,躬身行礼,既是在拜纯钧,也是在拜夫子。
因为持剑的颜院长,现在的神情动作令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孔庙的孔圣雕像。
玄冥剑客杜无悔眼底流露出一抹悔恨之色,稍纵即逝。
就像他自己的话,剑已出鞘,无血不归。
“请。”
说完,颜院长持剑走向左前方。
杜无悔狠狠的盯了我一眼,走向右前方。
而我依旧站在原地。
颜夫子和杜无悔相对而立,相距三十丈。
杜无悔的剑早已拔出,却直到这决战的一刻,才开始正式凝聚剑意。
此时,海水犹在涨潮。
癸水之气汹涌澎湃,随着杜无悔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海上忽然狂风大作。
数尺高的海浪,忽然开始暴涨。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数尺涨到数丈。
海浪一波未平,一波又来,疯狂拍打着海岸上的礁石。
下方的海水更加汹涌,犹如一方方的翡翠,在海上不断的破碎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癸水剑气,以气象万千着称。
惊涛拍岸,亦或者漫天飞雪,千里冰封,都是癸水剑气牵动的自然之象。
天贼境界的高手,阴神足以沟通天地自然。
此地又是癸水剑气的主场,是以才会引发如此浩大的气象。
不过,要是和宋珏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相比,杜无悔明显落了下乘。
他借的是涨潮之势,并非其本人有通神之威。
而且他所能影响的范围也不过方圆数里的海域,宋珏影响的可是天地之威。
无风起浪,平地惊雷。
杜无悔的剑升到最高,又缓缓向下垂落,直到剑身持平,最终指向颜院长。
“剑势至,请。”
若是和别人比剑,我想杜无悔一定不会如此客气。
可惜他面对的人是颜院长,一位德高望重的儒道领袖。
颜院长叹了口气,开始拔剑。
拔剑的那一刻,我的心也跟着莫名的紧张起来。
我见过七星龙渊,给我的感觉是满室流光,霜华灿烂,但也仅仅是斗室之内。
而这把剑,尚未出鞘,便已牵动人心。
颜院长的动作很慢,拔剑的动作极为优雅,优雅的像是不是在拔剑,而是在请。
剑缓缓出鞘,光泽不晦暗不明,即使阳光照在上面也黯淡无光。
越王勾践剑是一把青铜剑,此刻的黯淡也很符合青铜器的特点。
最终,剑身全部出鞘。
没有半点神芒,这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青铜剑。
说到神异,也无非是它的剑身很光滑,没有一丝锈迹。
杜无悔原本凝重到极致的神情有所松懈,一丝笑意浮上嘴角。
即便是再自信的剑客再和纯钧为敌的时候都会承受着不小的压力。
因为,有时候剑比人要厉害。
我看向沈若羽,她的反应倒是和其它剑修完全不一样。
本来,她对纯钧行礼,拜得是夫子,而这一刻她再次弯腰,一躬到底,拜得却是纯钧剑。
剑修们开始议论起来,至于说了些什么我不用听也大致能猜到。
“这就是纯钧剑?”杜无悔问道。
“是的,这就是纯钧。”颜院长答道。
“在我眼中,远不如七星龙渊。”
“你这样说,只能说你根本不懂纯钧。”说完,颜院长又转头看向我问道:“秦玦,你对纯钧有什么想说的?”
“农村有句俚语,只是有点过于粗俗,不知道用在这里合适不合适。”我想了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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