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涌的巨浪激荡起漫天水花,在骄阳的掺和下,一挂彩虹挂于提丰那尽量朝后扭着犹如房子般巨大的脑袋上。
巨大的体型带来强大力量的同时,面对弱小时视野的盲区也被放大,胆敢向它宣战的蝼蚁已经落下,但海岛般的后背上却是毫无知觉。
珀尔修斯看看手中的剑柄又看看脚下如岩石般不知多厚的皮肤......
要完!
在珀尔修斯的想象中,自己本该是携着无边威势,宛如天神一般持着手中这把宙斯赠予的利剑,一刀结果了这头恶名昭着的深海巨妖。
但,这特么的......根本打不动好吧。
在不足一秒钟的漫长寂静中,无论是海岸上的众人亦或者是礁石上的公主,一时间都愣在了那里。
“O~h~”
提丰的怒吼咆哮炸响于半空。
就如一只蚂蚁口吐人言,叫嚣着要杀了你且爬到了你的身上一般,此时的提丰便是这种感觉,渺小的蝼蚁持着一把在他眼中甚至不如眼睫毛般大的‘利器’落到了自己的背上,虽说不痛不痒的,可......
这是挑衅。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愤怒的咆哮中,提丰身侧深海乌贼般的触手刺出海面,倒卷着向后背处那蝼蚁可能的落脚点横扫而去。
‘一击得手’的帕尔修斯耳廓内被海妖的怒吼咆哮充斥,甚至连身下的大海都因这声咆哮而震起无数篮球大的水珠。
自认为同样是超凡生物的帕尔修斯自然是理解提丰这一刻的感觉的,毕竟要真说起来,他跟这妖怪还特麽的是亲戚。
带着吸盘的触手如洪荒巨木般横扫而来,珀尔修斯已来不及多想其它,死亡的威胁近身之下他那隐藏于体内的那一半属于神王的血脉,在这一刻彻底激发。
“啊~”
大吼着,珀尔修斯咬牙握紧手中剑柄,猛的划动......
“砰”的一声,巨大的,一整块钻石切削而成的利剑还没来及按照他心中的想法,在提丰的后背开出缺口,便被他拉扯而出,紧着便打着炫当在天空飞舞而起,折射开夺目的光亮。
健硕且英武的珀尔修斯双眼呆滞间倒着划出一道弧线向着安德洛墨达处飞去。
终究他也仅仅只能算是一个比常人体质略好的普通人而已,从小在他母亲的呵护下长大的他何曾面对过这般的险境。
愤怒的咆哮声持续,来中古时代开端时期的提丰那有四扇窗户般大小的漆黑双眸映照着着礁石上的男女,心中的愤怒稍减。
虽然事情的开始有些出乎意料,但这场祭祀现在终究是步入了正轨。
饭前娱乐结束,提丰感慨一句,这当地人还真会玩儿后,便如这千百年来一样,张开他那如地狱深渊般的口器朝着礁石盖压而去。
散发着恶臭的狂风喷出,泛着棕黑色的牙齿尖端因时常摩擦而显出的白色在口腔内液体的浸润下,反射着骄阳的惨白光芒。
彩虹挥洒,如光晕般立于巨兽脑后,年轻的男女失声尖叫。
安德洛墨达计划中的同归于尽终究是没有出现,声带因惨叫而引起的撕裂般的痛楚在这一刻变得毫无意义,甚至大腿被陌生男子抱住她都已经不再在意。
要死了,要死了。
自己还如此的年轻;自己那远大的抱负还没来及施展。
哦!
众神啊!
为什么?为什么?
亘古永在的命运女神啊!
为何我的生命如此短暂!
思绪电转间,遮天的阴影已经当头照下,珀尔修斯的前列腺体已不受控制,自认坚挺的意识这一刻也一齐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之中。
刚才,他对国王当然的吹嘘此时终于得到了反噬。
哪有什么反杀美杜莎,无非是趁着危险还未及身,义无反顾的献祭了那些与自己一起的队友,才得以趁乱杀死对方。
如今面对着这深海巨兽,身旁哪还有队友能挺身为他献祭。
‘珀尔修斯,我诅咒你。我以我的生命献祭,我诅咒你托尔修斯,你将永堕黑暗......’
那名与自己一起猎杀美杜莎的佣兵小队长,那个年老的雇佣兵,似乎是叫做安提克勒斯吧......
被安德洛墨达的美貌与湿身诱惑遮盖住的懦弱、胆怯在这一刻显露无遗,这世间哪有什么天生的王者,无非是一个偶尔靠着幸运属性获得一次成功的普通人的自嗨,仅此而已。
在又一次的险境中,神王的后裔、半神的血脉等等等等,这些被珀尔修斯拿来标榜自己不同于凡人的一块块遮羞布被扯的粉碎。
岸边,紧搂着妻子的国王后悔了,女儿,那是她的女儿,从怀抱中的小小一团到呀呀学语,再到如今的亭亭玉立,如此美丽且优秀的女儿,就要消泯于这世间,他的心在这一刻仿佛被人死死攥住,痛,钻心的痛楚由心口弥漫全身。
众神啊!
为什么?
为什么?
明明仅仅只是自己妻子酒后的一句口不择言,为什么却要夺走自己女儿的性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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