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僵持了几日,唐剀昱不让我一个人去加坚西,我亦对他说要同我一起去的事情置若罔闻。
在我认为,让他陪我去加坚西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我只是不住地长吁短叹,愁眉苦脸,闷闷不乐,干什么事好似都心不在焉,无精打采。
冬朔园里,梅花林里的各种梅花缤纷怒放,华农玉蝶,紫蒂白,品字梅,几夜寝觉,淡寒红,乌羽玉,舞朱砂等。
玲珑娇小的花瓣,红似烈焰,白的如雪,黄似灿金,绿如碧玉,粉若朝霞,千姿百态,暄香远溢。
地上铺了一层人工雪花,以白雪衬黑枝寒梅,赋之浓郁韵味。
我坐在梅林中的亭台里发呆,这里的温度偏低,寒风侵肌,坐了一会,不禁冷的裹紧了衣角,脑中思忖着,这梅花甚是娇嫩,怎么能够挨住凛冽的寒冬,绽放出如此绚烂的花朵,当真是铁骨铮铮,不畏冰袭雪侵,不惧霜刀风险,不屈不挠,独具风采。
正在出神之际,梅林里闪过一抹黑影,此人行如疾风,顷刻间便来至我的身后,一把闪着凛凛寒光的匕首横在我的脖颈之上。
一声低喝,“别动。”声音沉闷且怪异,似是蒙了面罩,还刻意压的极低,改腔换调的变了嗓音。
我心中揣测,难道鬼凤蝶还不死心,又派人来暗杀我,只是这人出手未免也太优柔寡断,既然有如此凌厉迅捷的身法速度,为何不直接割了我的咽喉,这样立在身后将我挟持,意欲为何。
我毫不犹豫的抓住他的手腕,身体猛然旋转,用手臂格挡他握刀的手,迫使刀锋远离自己,另一手臂曲肘,握拳直击他的下颌。
他的反应极为灵敏,立即抬起另一手臂,拍打摁压我的手腕,避开了我的上勾拳,我又紧跟着上前,同他缠斗在了一起。
这个男人头带特种兵用的钢盔和黑色的护目镜,还神秘兮兮的带着黑色口罩,一张脸蒙的几乎一丝不露。
黑色的紧身衣裤,勒出一身紧致丰匀的肌肉,身姿清逸,颀长俊挺,气度非凡。
我越看越是熟稔,“剀昱——”我瞪大了眼,惊叫出声。
他倏地停止了和我的打斗,脱下头盔和口罩,露出一张郎艳独绝的俊脸,笑意吟吟的望着我。
我见状跺脚嗔道,“剀昱,你这是干嘛?”随即心慌的上下检查他的身体。
我甚是心疼,“刚才没有伤到你吧?”
唐剀昱把我搂入怀里,唇边挂着坏笑,不以为然,“放心,我哪有那么娇弱,你当真以为我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皇帝吗?”
我贴近他温暖的胸膛,汲取他身上暖融融的体温,过了片刻,我轻锤了下他的胸口,啐道,“你这是吃饱了没事干呢?”嘴角一抹娇媚的笑。
他嬉皮笑脸的说,“那你倒是说对了,我最近还真的闲着没事干。”
“所以……”他低垂下头,在我的耳边说,“我决定去加坚西那里看看,就算你不去,我也要去。”
“你……”我闻言只是愕然的望着他,眸光闪烁。
他放开了我的身体,迈步向前,回首冲我挥手示意,“走啊,别傻愣着,赶紧安排一下该怎么去?”
我回了神,紧随其后,不敢相信的问道,“你非得和我一起去不可吗?”
“不错。”
我又问,“那你的国事呢?”
“国事有诺曼他们,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不会有什么大碍。”他顿了顿,“更何况,这次微服出访加坚西大陆查探,也算一件重要的国事。”
“你不怕有危险吗?”
“不怕,像我这样的绝世美男,不会有人舍得取我的性命。”他油腔滑调的一口断定,语气颇为自信。
我飞了他一个白眼,不由得啐道,“不会取你的性命,当心被人取了你的身体。”我意有所指。
我接着问,“那你找卡特随身保护你吗?”
他慢条斯理的回,“强龙不压地头蛇,若是真的受袭,卡特一个人起不了什么大作用,聊胜于无,他那么强壮彪悍,一见便使人提高了警惕,容易引发冲突和矛盾,得不偿失。”
“那谁伺候保护你?”
“这不是有你吗?你可是身手非凡的高级特工,再说,就我们俩,在那过二人世界不好吗?”他冲我暧昧的眨了眨眼睛。
我登时无语,又轻叱道,“你想的美。”
我一咬牙,也罢,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谁若是想动他,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我拿着盖有唐剀昱的皇帝大印的文件,两个“绝密”的红色大字甚是显眼。我把文件递交给了海军部的部长,让他安排一艘远洋军舰送我至加坚西大陆,必须严格保密最高级的秘密任务。
他一看到“加坚西大陆”这几个字,虽然感到惊愕和费解,但也毫不迟疑的执行命令安排部署了。
对皇宫内部,梅恩,杨林他们一些随身侍从,和诺曼他们几个最高级的官员宣称是微服私访,同我去国外游玩,知道的人也是屈指可数。
海军部的部长有些知晓,但也不太确定,因为没有一个人见到唐剀昱露出自己的面目。
唐剀昱就如之前同我打斗时,乔装打扮成特种兵的样子,跟着我上了军舰。
军舰不大,船员和士兵也不多,三十来人,我登上军舰,看到这艘船的指挥军官十分惊愕,怔愣了好久,清俊的面容,身着白色的海军制服,英姿勃发。
居然是秦夙。
秦夙见了我,倒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他微微一笑,亲切的问候,“凝儿,好久不见。”
“怎么是你?”我愕然的问他。
他解释道,“部长下达这个任务时,其他人见是去加坚西有些迟疑,我便自告奋勇了。”
原来如此,我登时了然。
只是唐剀昱不太高兴了,进入甲板下面的住舱,他脱下厚重的特种兵制服和头盔时,不由得讥讽道,“这个秦夙对你倒是念念不忘,情深义重,挺身而出的亲自护送你,你是不是觉得很感动?”一股子酸雾醋云。
我讪讪一笑,“只是念着老同学的情分罢了,你别想多了,谁敢对皇帝的女人存非分之想。”他知道秦夙和我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像叶永燿那时的调查,三年前选妃,我穿开裆裤的陈年旧事都被人扒的一干二净。
他一声冷哼,环胸哂道,“那可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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