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听了唐剀昱的话,在打听消息时,除了问叶永燿和那个路易的下落,还问一些关于幸存者聚集地的事情。
果然不出唐剀昱的预料,打听下来,这集市周围就有几个居住地。
我兴奋的告知唐剀昱这个消息时,他却蹙着剑眉问我,“你准备去吗?”
我点头,“嗯,我想去查探一下,如果叶永燿在这附近,很有可能在这些地方。”
他扫了眼地图,问我,“最近的一个离这里两百公里,你怎么去?”
“呃……”我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开车去不太可能,车里所剩的汽油不多了,我骑马去吧。”
“两百多公里,你骑马去行吗?”他担忧道。
“应该可以吧。”我舒了口气,“我跟着蛟影学过一些马术。”
“那你和秦夙去吧,我骑马没办法带着风衣帽,你自己小心点。”他关照道。
“嗯,你在这里等我,我去问问就回来。”我听了他昨晚说的话以后,不如之前那样总是牵肠挂肚他的安全,可以安心的暂时离开这家旅馆。
我在集市里用一把步枪换了两匹马,和秦夙骑着马赶至两百公里外的一个村寨。
虽说我学过一些马术,可长时间骑马和短时间的驭马之术完全是两码事,马的速度远远及不上汽车,再加上中途停顿休整,两百公里几乎跑了一整天。
一路上颠的我五脏六腑移位,浑身酸疼,疲累不堪。
到了村寨附近,我和秦夙停了下来,用望远镜查看,这个村寨搭建起了高耸的木质围墙,木质大门旁边的岗楼上站着放哨的人,守卫挺严。
我思忖着该如何不动干戈的进入这个村寨,片刻,便想出一个方案。
我让秦夙留在外面,把卫星电话和身上携带的武器都给了他,关照道,“我进去如果超过12小时没出来,你就打电话给陛下,让他想办法救我。”
我在脸上抹了一些灰,高举着双手,缓步向寨子门边靠近。
岗楼上的人见状用枪指着我,呵斥道,“站住,你是什么人?”
我畏畏缩缩的说,“我,我和家人走散了,已经快两天没吃东西,救救我。”我挤出了几滴眼泪。
那人放软了语气,说道,“你等一下。”
过了片刻,木门缓缓打开,走出两个人,搜了下我的身体,见没有武器,就放我入内了。
这个寨子里在一些原有的别墅房屋旁,还搭建了一些木屋,一片泥地里种植着蔬菜瓜果,围栏里养着鸡鸭等禽类。
炊烟袅袅,夕阳的光辉透过枝桠,在地上晕出班驳的橘红色光影,风吹过叶子簌簌轻响,太平安宁,古朴祥和。
但是寨子里的人却没什么朝气和活力,一个个目光呆滞无神,我总觉得这个寨子不太对劲,好像缺少了一些东西,但一时之间说不上来是什么。
这里的人把我带至一间屋内,一个穿着朴实无华,面容略显憔悴的妇女拿了一杯水递给我,她颇为客气的说,“你坐吧。”
我坐入木桌旁的椅子,回道,“谢谢。”
我接过水杯,却拿在手里没有饮用。
她见我小心翼翼的戒备,诚恳道,“别怕,这水干净的,井里打上来的。”
我闻言嘴角扯出一个笑,只稍稍抿了一口,顿觉清冽甘甜。
她随即坐入椅子,低垂着头,一声不吭,眼神茫然若失。
过了片刻,我轻咳了两声,问道,“我和我的哥哥走散了,我想问,你们有没有见过他?”
她回神,我拿出叶永燿的照片递给了她。
她看了照片,摇了摇头。
她问道,“你们是怎么走散的,要不你在这里等等看,他也许会来这里找你。”
“只不过……”她欲言又止,面露忧色。
我疑惑的问,“不过什么?”
“你如果要留在这里,就得干活。”她回。
“呃……这个,我考虑一下吧。”我突然想起什么,沉声道,“你们……有没有碰到过夜行魔?”
我见这个村寨除了门口的守卫,里面的人没有武器,都是老实巴交的平民,但又不像被夜行魔打劫抢掠过的模样,不免心生疑惑。
这个妇女的眼眸里突然浮上水光,她的语音噎咽,“我们这里是受父神庇佑的,夜行魔不会来。”
“父神?”我闻言愈发的茫然。
“是啊,原始父神,我们每个月都会上贡给父神礼物,还有……”她咬着嘴唇,难以启齿了。
我蹙着峨眉,追问道,“还有什么?”心里的不安逐渐扩散,在脑中慢慢凝聚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她落下了眼泪,“还有……孩子。”
我陡然间怔忡住了,没错,之前一直觉得这个村寨少了什么,就是这个,整个寨子我没有看到一个小孩。
看这个妇女痛苦的神情,定然是被迫上贡了孩子,这个村寨的人压抑着愤怒,隐忍着痛苦,无奈的受制于人,无怪乎变得如行尸走肉般的麻木不仁了。
这个自封为父神,让别人给予进贡的是什么人,和之前碰到抓孩子的夜行魔又有什么关系?我的心里充满了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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