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要为老臣做主啊……呜呜呜,可怜我的儿啊,竟被如此羞辱。陛下!关子丰公然在大街上做出……做出…做出如此龌龊之事。公然羞辱士子。必须严加惩殆。否则不足以平民愤!”
“陛下,臣弹劾尚书令董厥教子不严,其子在CD大街人口密集之地故意冲撞汉寿亭侯的车驾,此乃无视上下尊卑之大罪!臣再弹劾尚书令董厥办事不密,将尚书台刚刚提出的且未能在尚书台达成共识的意见泄露给其子。又由其子广泛传播,严重影响朝廷声誉!”
一边是董厥在那里跪着哭诉,一边是张绍几十年难得一见的雄起一回,彻底和董厥撕破脸皮。坐在主位上的刘禅只觉得一阵阵头大。
这位阿斗君今年已经五十一岁了。就政治家这个职业来说,五十来岁当然属于年轻人范畴,可你架不住人家已经当了三十多年的皇帝了——好吧,虽说前面二十多年几乎都不怎么管事,反而被别人管得很惨。
正是因为被别人管得太惨,所以一旦这种管束消失后,刘禅希望享乐的心情就极为迫切——单以这次关彝的涪陵郡大出血,扛起了永安兵团日常支出的事情来说。以前巴郡的财政收入要同时负担CD、永安两地开支。巴西郡的财政收入要同时负担汉中、永安两地开支。宕渠郡的财政收入全部交给永安。现在关彝扛了大头,巴郡、巴西郡、宕渠郡三郡多出来的部分,刘禅居然全部收回了CD——然后这位爷已经开始计划今年秋收后,在CD再修建一座新的宫殿了。
所以这位爷的心态就是:你们都不要来烦我!
可惜啊,这位皇帝既然要抓权防止君权再次旁落,那就无可避免的有很多事情来烦他。
“这关子丰也真是惫赖!居然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来人啊,去把那个疯子给我叫来!叫他跑步入宫!”
荒唐?董厥听到刘禅对关彝行为的定性,人都要崩溃了:“陛下,关子丰的恶行岂是荒唐二字可以解释的。这分明就是谋杀!”
严格来说,董厥说的也没错。但这有个前提:在春秋战国时代或者说西汉时代,关彝如果如此的羞辱一个士子,那这位士子除了要求和关彝决斗之外,就只剩下自尽一途(具体可以参考韩信童鞋的早年经历,胯下之辱让他前半辈子一直抬不起头)。可是具体到董明这种废材来说,哼哼,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来找关彝单挑——至于自杀,他有那个勇气么?
“呵呵呵,尚书令这话下官不敢苟同啊。毕竟你家公子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口承认他是故意撞击汉寿亭侯的车驾的。需要承担这谋杀罪名的,恐怕是令郎吧?”
“张仲兴,休要血口喷人!被人灌了满口尿液的不是你的儿子!”
“我儿张遵在涪陵郡和汉寿亭侯搭档做得挺好啊。哦,对了,去年汉复大战,我儿还亲手斩了十个东吴的无难军……他都做得如此好了,汉寿亭侯为什么要灌我儿饮尿?”
“陛下,大将军姜维在宫外求见。”
“咦?大将军?宣。”
“臣姜维拜见陛下。陛下,汉寿亭侯被人谋刺不成,一怒之下做出荒唐之举,还请陛下宽宏大量原谅于他。”
“姜伯约!你不要信口雌黄!”
“哦,对了,臣还要请陛下追究杀人未遂的董明之罪责!董明居然阴谋刺杀朝廷开国功臣之后。此事是否有人在背后布置,也需要细细彻查。”
……
与此同时,关府大堂上,黄太夫人、吴夫人、柳夫人、刘铃公主正坐在大堂上,满脸愠色的看着诸葛瞻在关家的大堂上毫无顾忌的怒骂关彝。
“关子丰,你说,你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
咦,这个诸葛思远也不是完全废材嘛。居然猜对了?
是的,关彝做出那么荒唐的举动,完全就是故意的——回到CD以来,他已经感受到了CD的多个官僚派系都把目光盯在了自己的身上——兴办免费学堂、每年四千万钱支撑永安军团,这表明涪陵郡的利润极为惊人。谁都想去摘桃子。
在谯周家里拒绝了益州派伸出来的友谊之手后,关彝非常明白,这下子自己的敌人会前所未有的多,虽说自己得到了黄皓的保证,但如果层出不穷的明枪暗箭,黄皓未必遮掩得过来。
既然如此,那老子干脆惹点事情出来,把潜伏在底层的各种敌对势力全都搅和起来。你们要来就一起来,烦也只烦皇帝这一次!
所以董明童鞋只是适逢其会:他不来搞事关彝都要想办法去搞点事,只不过不一定是他罢了。
“仆射这么说就没道理了。我怎么是故意的呢?那董明在大街上当着那么多人公开承认,他就是要故意撞我的车嘛!幸亏我这些年在涪陵郡还练了几番身手,不然真可能当场毙命!怎么?许别人来杀我,就不许我还击啊?”
“他怎么就能杀你了?这闹市之中就算加速又能有多快?”
“呯~~~!!”诸葛瞻正对着关彝大喷口水的时候,主座上的,已经快要八十高龄的黄太夫人狠狠的拍了桌子:“诸葛思远,你跑上我关家门内大骂我关家的家主已经是无礼至极!若是我关家人确实理亏也就罢了,这明明都有人要杀害我关家家主了,你还如此为其狡辩,你到底是何居心?哼哼!没错!我关家前三代侯爷都死得早,现在家里唯一的男丁也不过是一郡之守。比不上尚书令位高权重。可是我关家先人,跟随先帝、丞相,也是筚路蓝缕这么走过来的。若是尚书仆射非要如此苦苦相逼,老身大不了舍了这副贱躯,去宫门前血溅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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