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陇山峡谷内退回秦川县城后,石苞非常迅速的召开了一次战前会议。
“诸位,现在战局就是如此。本次西蜀入寇,毫无疑问他们的两路军队都取得了先手。”
“但是!”石苞故作轻松的挥挥手:“诸位也不要灰心丧气。十二年前,王经在洮西一次丢光了整个陇西军团。可是后来是什么情况?一年之后就是段谷之战,姜伯约被邓士载打得丢盔卸甲狼狈逃窜。所以,我方一时的失利,不算什么事儿。”
看着重新抬起头的诸多下属,石苞深吸了一口气:“诸位,接下来本官的打算有三点。”
“我等请大司马示下!”
“其一,我准备请士治率军两万,驻守秦川县城,把这个陇山的东大门给守好。”
“王濬领命,请大司马放心,末将定不让蜀贼从这里进入关中。”
“嗯,我对此深信不疑。那么其二,本官断定,姜维的主力会在峡谷里驻守大约半个月,待街亭那边的城防修筑完毕后就会退走。而本官也会在那个时候率领三万中军南下。嗯,想来那个时候洛阳那边剩下的三万中军怎么也该赶到长安了。然后再加上义阳王的四万多人,我们在长安附近就有了十万人以上的部队。这就对困守在郿县的蜀贼酋首关子丰的三万多人形成了绝对优势。本官会会同义阳王将此僚围困在郿县城内,迟早将之彻底消灭!”
“其三,在与关子丰对峙的同时,本官会上书洛阳朝廷,抽调并州、幽冀的可战之兵加入关中战局。待得将关子丰消灭之后,我们至少能聚集起十五万以上的部队。到时候就算街亭那边道路不通,我们绕道安定郡,也一样能重回陇西。所以,此战,我们虽然暂时失利。但两国的国力差距决定了,西蜀小寇虽然能跳梁一时,但终究难逃被戮灭之命运!”
散会了,周旨、王濬、王戎带着诸多中郎将、校尉等退了出去。石苞很是疲倦的躺在了座位上。
“父亲大人,您刚才的话没有说完吧?”
“哦?!齐奴儿,你觉得为父的方略有问题?”
“嗯,孩儿觉得,这方略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个计划要能执行下去,必须要那司马望老匹夫的配合和陛下的信任。您认为……”
“哎,我儿看得准啊!”听到石崇点到了这个战略能否实施的关键,石苞也是觉得一阵无力。
现在的战局是蜀汉在陇西占据了绝对优势。但这个局面反过来说还有另外一种意思:晋国本来就强大的国力反而因为陇西的丢失可以把更多的力量集中在关中。而蜀汉本就薄弱的国力却要被陇西牵扯大量的精力。所以,别看蜀汉现在连着赢了几仗,但在战略态势上却呈现出一种后继无力的恶化状态。
所以石苞敏锐的发现了这个问题,并准备针对蜀汉的弱点进行战略调整。
但是,石苞最大的问题是:他姓石,不姓司马。
别的不说,就说现在关中地区吧。按职务来说,石苞是大司马,晋帝国最高武职。而司马望不过是征西大将军,所以按理说石苞可以指挥司马望。而按爵位来说呢,司马望是郡王,石苞是郡公……最让人无语的是,洛阳的司马炎居然没有明确的指示告诉双方谁听谁的。
“齐奴儿你说的很有点道理。所以,弘祖啊,你待会马上就走。去洛阳,找张茂先(张华),让他与裴季彦、贾公闾等人向陛下上书,把为父的意思转达上去。”
“喏!只是父亲,若是裴公、贾公上书的话,杨家……”
石乔一提到这个石苞就气不打一处来:“哎,尽人事安天命吧!为父老了,活不了几年了。就算这次雍凉全部丢干净,为父也是看不到大晋灭亡的那一天的。不管了不管了,你尽力去做就是了。”
“喏!孩儿马上就出发。”
……
石苞制定了先消灭关彝,再转战陇西的战略。并派出自己的儿子返回洛阳尽力向皇帝兜售这套战略去了。那么,已经被晋国大司马盯上的蜀汉大司马这会儿在干什么呢?
说起来,从十月初六进驻郿县开始算起,关彝在郿县已经驻留了一月之久。
这一个月里,关彝也就干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趁着司马望的军队被自己击败,本方粮道暂时安全的情况下,疯狂的往着郿县县城和渭南新城运输粮食。到了十一月十日的时候,两座城池里已经塞满了将近一百万石粮食。正常情况下,足够关彝全军和随军民夫、战马等吃两年之久。
第二件事:加固城池。郿县县城的四面城墙全部用水泥加固后,司马望的第二次攻击迟迟不来,所以关彝干脆继续加固。现在郿县原本四四方方的城墙已经被他改造了成了一个多棱形的沃邦1型棱堡。而在渭河南岸的新城呢,原本关彝是准备修建一座方圆两三里的小城就行了。结果司马望给了他充足的时间,他干脆在这座小城的外面又加了三个瓮城。加完瓮城后看司马望还没有出兵的意思,他又把这座小城的四周加筑了许多菱形突出部。好吧,又是一座棱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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