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关彝在雒阳忙着各种事务的时候,此时在长安的刘谌也不轻松。
七月八日,司马炎带着一支庞大的队伍来到了长安。
说庞大,那是一点都不夸张。
司马炎是历史上出了名的色(防和谐)鬼皇帝,在本位面,天下一统后,他的后妃上万人。在这个位面,由于晋国从成立不久就屡遭打击,所以他的妃嫔不多:三百余人而已。
问题在于,这些妃嫔都是有可能给他生孩子的:有史可查的,他有儿子26人,女儿13人。
这些人,当然需要下人伺候,因此,宫女、宦官什么的,其数量极为庞大。
除此之外,司马家还有那么多诸侯王,这些王爷的子女、下人什么的。零零种种加在一起,最后,这支到长安的队伍,令人惊讶的达到了上万人。
为此,季汉政府不得不派出一支高达三千人的部队进行护送:真的不是怕这些人造反或者逃跑,而是这些家伙人太多了,身上带的东西又太值钱了。虽说雒阳到长安并不远,但如果完全不管,他们还真的走不到长安。
这支队伍过了华阴,进入季汉原本的地界后,关中的百姓们不约而同都被这支队伍所震撼住了。
“这,这是亡国之君的行伍?怎么觉得比我们家陛下的行伍壮观得多?”
“是啊是啊,俺家陛下下田割麦,也就几十个护卫了事。”
“嘿!陛下对我们那么好,谁会想着去害陛下?若是真有歹人,我们不都会冲出来?这个伪帝就不一样了,都亡国了还这副排场。哈哈,关东的百姓只怕恨他入骨吧?”
“嗯,那到也是。喂,王家大哥,你跟着大司马打过仗,见识多。你说,这伪帝来了长安,陛下会怎么处置他?”
“还能怎么处置,封个侯爵,然后当个闲人养起来呗。”
“侯爵?可是俺听那些宣讲的先生说,以前的孝悯皇帝是被伪魏封的公爵,伪魏的最后一个皇帝,是被这个伪帝封的王爵。侯爵的话,俺家陛下是不是吝啬了一点?”
“我呸!不管是以前的伪魏还是司马晋,他们的天下都是偷来的,当然得对原主人好一点。而我们的天下是打下来,陛下想怎么封赏就怎么封赏。再说了,封公封王干嘛?那俸禄比一个侯爵多那么多,还不是我们老百姓承担?俺家陛下才舍不得加重我们的负担呢!”
“有道理有道理,别的不说,就说这亡国之君的排场吧,那么多下人,难不成全都得我们来供养?真是岂有此理!”
“陛下亲厚爱民,断然不会做如此之事,放心吧!”
且不说关中百姓的议论,这支队伍里,司马炎的心情到了此刻,也是极为的复杂。
忐忑不安、惶恐,对未来的不确定等诸多情绪当然都有。但现在最让他感到焦虑的是:在这炎热的天气里一路行来,短短几天的时间,他的后妃、子女,就病倒了数百人!
还好是在长安陛见哦,要是去成都,只怕这一路走来,死在路上的不知道多少!
七月八日,司马炎一行进入长安。很快的,在九日就得到了刘谌的接见。
“罪臣司马炎,拜见大汉太上皇,拜见大汉皇帝陛下。”
是的,在这一天,已经很久没有站到前台的刘禅被刘谌请了出来,坐到了主位之上,接受司马炎的跪拜。
已经七十四岁高龄的刘禅这些年天天在后(防和谐)宫玩女人,身体是愈发的不行了。两只眼袋都快下垂到了颧骨以下,满脸的老年斑也在预示着这位皇帝命不久矣。
嗯,这个司马安世好像也跟朕一样,酒色过度啊。哎,原来接见敌国的伪帝也就这么回事,早知道就不出来了。还是快点结束吧。朕这会儿只觉得困倦得紧。
“嗯,平身吧。”
“谢太上皇,谢陛下。”
麻溜儿的起身,司马炎到底还是做过大国的国君,所以这会儿不管内心再怎么惶恐,依然强打精神,双目炯炯的看向了刘谌。
“无聊的把戏。”作为胜利者,刘谌根本没有想和司马炎对视的想法,只是轻轻的朝着刘禅一点头。
然后太上皇很不耐烦的问了一句:“卿何来之迟也?”
“罪臣虽对太上皇,对陛下早已心生向往,但无奈家大业大,牵扯太多。故而来得迟了,还望陛下恕罪。”
“嗯,卿多次违逆天命,对抗王师。可知罪?”
“罪臣罪莫大焉,愿受责罚。伏维陛下有好生之德,让罪臣的家人得以苟延残喘于世。”
“我大汉自立国以来凡四百七十六年,岂是对老弱妇孺都要斩尽杀绝的国家?罢了,卿听封吧。”
“罪臣听候圣裁。”
面对再次大礼跪拜的司马炎,一位年轻的郎官站了出来,“砰”的一声展开圣旨:“诏曰:逆晋伪帝司马炎,不识天命,暨称帝号…….其罪实乃大焉。然,雒阳开城,使数十万军民免遭涂炭,亦是有功于天下。着封为归命侯,裂凉州武威郡休屠县为其封地。允准建立宗庙,许其以王礼祭祀先人。咨尔归命,与汉长存。敬奉皇帝,保家宁邦。布告中外,咸使知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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