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无尽的黑暗深处,次元交错的虚无之中,横亘着一片漆黑的大地。
大地寸草不生,寸木不长,漆黑的沙粒与『乱』石并存,没有一丝生机。
这里像是被世界遗忘的地方,这里什么都没有。
一个黑袍身影像是站了很久,他双手合十,看着前方唯一的光亮。
那是一团火焰,仅仅只有拇指大小,在风中摇曳着,忍受着彻骨的寒冷。
溯雪一袭白衣,头上戴着一个漆黑的皇冠,眉心之处有三颗魔星,正缓缓盘旋着。
她的心口,通心道莲微微散发着青光,她整个人的气势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要灭了。”
罗睺重重叹了一声,慨然道:“天道之灯要灭了,真正的厄难要降临了。”
溯雪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缓缓道:“是因为棋盘?还是因为苦罗?”
罗睺道:“都不是,是因为一颗子即将落下,将彻底改变所有的秩序。”
溯雪道:“所以厄难是注定的?”
罗睺摇头道:“不是注定的,是变化的,所以我们当年也一直没有打破,我们找不到这种变化。”
溯雪皱眉道:“苦罗之主那么伟大,都算不出来?”
罗睺道:“这种变化是寰宇最终极的变化,苦罗之主几乎要算出来了,但他毕竟只是棋子。”
话音刚落,彻骨的寒冷又萦绕了过来,那唯一的火光,明灭不定,最后终于熄灭了。
溯雪道:“这意味着什么?”
罗睺道:“意味着崭新的变化又开始了。”
溯雪忍不住道:“会不会是大千宇宙?”
罗睺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会不会是大千宇宙,连苦罗之主都无法推演的变化,当然不是我可以知道的。”
说到这里,他看向溯雪,郑重道:“帝君尊上,你的心还没有静下来,已经两百多年了,我们经历了这么多苦难,你还忘不了尘事吗?我们要做的是真正伟大的事业,是振兴苦罗,容不得一丝差错啊!”
“最后一个宏观大浩法覆灭了,格局已经定了,我们必须要成为最重要的存在,才可能活下去。”
溯雪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是道:“我的事,不必你管。我该做的,我会去做,除了事业,我永远都念着我的夫君。”
罗睺无奈叹了口气,却是没有任何办法,他只能做好自己的职责,尽一切力量去追寻苦罗的踪迹。他知道,亘古以来,只有苦罗做到了那一步,其他的文明,哪怕伟大如阿鼻,也只是造出了一个阿鼻昊天塔而已。
“修悟原道七百年,在这条路上我已走了很远,参悟岁月之道和因果,必然离不开天道。”
沉图缓缓道:“所以我模拟天道的运行方式,找到了‘存在’的大致规则,制作出了这一盏灯。”
这盏灯很普通,燃烧在一朵盛开的鲜花之上,呈白『色』,火焰微弱,摇曳明灭,似乎已快撑不住了。
辜雀皱眉道:“它一直如此?”
“不。”
沉图道:“是两年多前,才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两年多前?”
辜雀重复了一句,两年多前恰好是自己走出修罗塔的时间,与宇宙大黑洞一战之后,慢慢走向上邪山,一路游玩,恰好是两年多。
沉图道:“不错,通过这盏灯,我发现天道的力量忽然变得很弱,甚至运行的规则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这种变化也不知道来自于何处。”
辜雀心中忽然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惧之感,他沉声道:“天道的力量那是何等可怕,这几乎是次元之中最伟大的力量了,什么存在能影响天道的规则?”
“谁知道呢。”
沉图道:“原道者都大道的敏感程度远远超过普通修者,这两年来我始终不安,如今已达极致,总觉得要有大事发生,看来上邪山是待不住了。”
辜雀道:“你待如何?”
沉图叹声道:“我开辟出了一个小世界,打算把上邪山装进去,这毕竟有我埋葬的雕像。然后,随波漂流吧,这样的历练会让我进步更快,毕竟我闭关已很久了,也需要战斗了。”
听闻此话,辜雀忽觉心有戚戚,这种变化让他的心也不安。
神雀盟才壮大不久,难道就要面临大范围的劫难不成?
这个念头刚起,一声声低鸣忽然响起,只见镇界灵柩棺忽然散发出漆黑的光辉,渐渐升空,颤抖不休。
辜雀的心猛然一跳,忍不住大声道:“冰洛,你们快回来。”
声音不知传了多远,冰洛等人化作一道道流光,稳稳落在了辜雀身旁。
看到镇界灵柩棺飞起,冰洛忍不住道:“夫君,怎么了?”
辜雀道:“你们都待在我身边不要『乱』走,我心中有一股莫名的不安,担心你们出事。”
话音刚落,一声惊天动地的铿鸣忽然响彻寰宇,只见镇界灵柩棺像是彻底觉醒了一般,瞬间冲上天空,散发出惊天动地的死亡之气。
一道道符文铺天盖地卷向四周,在瞬间,镇界灵柩棺已然变得血红,接着又很快化为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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