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花辞一进来,归欢堂里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左长安与令狐清歌的脸色就有一些僵硬,眼神里十分心虚,左长安没有料到女儿就在外面,只好硬着头皮问道:“花辞,你还记不记得,你除夕回来的时候,去了一趟诞龙寺后面的万灵山?”
左花辞点了点头,便又听令狐清歌说道:“那你是不是曾在后湖旁边,看见了一个公子,身材修长,眉目端正,很是沉稳。”
左花辞又点了点头,直截了当道:“是啊,那个人,我记得很清楚,我瞧着他衣着不凡,应该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我还给了他一块玉佩,让他日后得空去我的花辞集,他不缺钱,我也好做的生意嘛。”
令狐清歌与左长安互视一眼,觉得似乎有些奇怪。
“这都是快半年前的事情,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楚?单纯就是为了做生意?”
令狐清歌狐疑的看了左花辞一眼,左花辞倒是落落大方的说道:“自然了,虽然说从前走南闯北的见过不少人,可是说到底,像他那样气度不凡的,我也是头一次见,尤其是他笑起来,特别好看。”
令狐清歌听了心里一沉,这记得如此清楚,看来…事情似乎正在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左长安也察觉出来,只得实话说道:“花辞,是这样,你年纪也不小了,我跟你娘也是打算把你的婚事先定下来,但是我们是打算听听你的意思,那位公子呢,我们的确认识……”
“认识啊?那自然是好,我回来这一个多月,四处转悠都没看见他,他是哪家的公子呀?”左花辞眼睛一亮,似乎很有兴趣,令狐清歌听这话,怕是真喜欢上了,不过皇上的确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世间女子若是见得,怎会不动心,然而,即使是两情相悦,可这深宫……
令狐清歌翻来覆去想了想,还是想要告诉左花辞皇上的真实身份,然而左长安却在桌下拉了拉令狐清歌的衣襟,悄悄的摇了摇头,晚间,令狐清歌关了门,瞪着左长安,左长安瞧着那模样,便解释道问左长安道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既然花辞对皇上也有意,那不如把剩下的事情交给他们两个吧。”
令狐清歌沉默片刻,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日退朝,我留下来与皇上透露几句,若是皇上有心,自然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当不会强迫花辞的。”
令狐清歌只得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头:“思来想去,终究没能逃得过与皇宫联姻的命运……”
次日早朝,江墨染看见左长安来上朝,竟然有几分喜出望外,不过他已听闻昨日,左长安把暗卫廷之事全权交与欧阳云殊,似乎退隐之心已定,江墨染便想着,趁现在能见到人,与他再说说娶亲之事,然而,他没想到,左长安却在退朝之后,在明玄堂外等着自己。
江墨染有些惊讶,立马对康禄吩咐道:“去告诉御膳房,把早膳摆来明玄堂,朕与护国公一起用膳。”
左长安倒是没有推辞,他的确是有事与江墨染说。
待早膳上桌后,江墨染主动把一份鸭肉粥放到左长安身前,关切问道:“最近,都不见你来上朝,可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左长安谢礼后便道:“的确,臣是有一点力不从心了,或许是年纪大了,也不该操心了吧。”
江墨染点头,心里却想着问左花辞的境况,然而左长安心知肚明,也不想和江墨染打哑谜,直接开门见山提起来道:“皇上,花辞前不久回了来,在这长陵城乱逛了几日,觉得没趣儿,才肯在家安生呆着,关于皇上从前的心意,臣也向花辞传达了……”
江墨染听后,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紧张忐忑起来,立马问道:“那她怎么说?他还记得朕吗?”
左长安点头说道:“她记得皇上,而且,回忆起来十分干脆了,说从未见过皇上这一般气宇不凡的人,不过……也是臣担心,若是花辞知道您是皇上,或许,会有顾及,花辞向来无拘无束,自由散漫惯了,实在是难以适应这宫规森严。”
江墨染顿时正色道:“宫规也是朕说了算,无伤大雅,花辞若是有所顾忌,那朕可以慢慢来,见见面,吃个茶,喝个酒,待她对朕放心了,一切水到渠成了。”
左长安听了,不觉有些感叹,他自觉的当今圣上能做到这一点已是不易,其实明明可以是一道圣旨照入宫的,却愿意慢慢哄着来…
待左长安离去之后,康禄匆匆过来,递给了江墨染一封信,信上,是欧阳云殊的字迹,上面写了几家朝臣世家的名字,江墨染看着那些家族名字陷入沉思,前几日,他才嘱咐了欧阳云殊将近些年盯着朝中家族有异动的人,归纳成一份名单呈给他,这样可以方便他在选秀时用来参考,有些家族的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更为安全,而欧阳云殊今日这份名单,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不过眼看着离选秀还有大半个月,这些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最要紧的是左花辞回来了,江墨染心里乐开花,握着腰间的玉佩傻笑两声,对康禄说道:“给朕换件常服,朕要出宫一趟,不许让别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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