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掠出东厢房后顺着墙根儿溜回后门,照样在围墙上一借力飞出了院子。
她刚一站稳,四皇子就带着侍卫们围拢上来,他焦急地对豆豆道:“元二,你怎的耽搁了这么半日,我都以为你被人抓了,差点儿就想让人直接破门而入了。”
豆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没事,就是发现了一个秘密。”
四皇子来兴趣了,一双桃花眼在夜色中闪闪发亮:“说来听听。”
豆豆没有立刻应答,只是看了他身后的八名侍卫一眼:“初一十五和采青采桑呢?”
四皇子也不着急,笑道:“放心吧,我已经让初一回府里给老夫人递了口信儿,说我请你去看冯家班的戏会晚一点儿回府,请她不要担心。另外还让十五带着你那两个丫鬟去福瑞客栈天字号房休息,还有知府衙门那边也拨了二十名精干的捕快给咱们帮忙,我让他们在巷口埋伏着等你的安排。”
豆豆笑着赞了四皇子一句。
果然是受过皇室正统教育的,虽然平日里贪图享受不求上进,真的做起事情来也是不含糊的,各方面都安排得十分周到。
毕竟宇文思晴是四皇子的堂姑,大周的宗室女,有些事情太过不堪还是不好当着侍卫们的面儿讲,豆豆凑到四皇子耳畔,把自己今晚听到的话给他详细地说了一遍。
天色已经黑透,豆豆看不清楚四皇子此时的脸色,但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说完宇文思晴的事情后,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家族里出了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人,任是谁也很难平静地接受。
“那你打算怎么办?”半晌之后四皇子闷声道。
豆豆道:“骚包男被关在东厢房里,我刚才已经和他联系上了,叮嘱他好好躲在房里等着咱们去救他。只是目前咱们不知道爹爹他们在登州府的情况,暂时不宜把事情闹得太大,万一打乱了爹爹的计划就不好了。”
四皇子抚了抚下巴道:“那也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宇文思晴敢到青州府来作恶就别想再活蹦乱跳地回登州去。”
豆豆笃定道:“当然,今晚的机会实在难得,就算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今日赛诗台的事情是她做的,也能寻个借口把她弄进青州府的府衙里去,我就不相信她敢亮明自己郡主的身份。”
四皇子肯定地点点头:“她当然不敢,一个早已嫁为人妇的郡主,在她父王被前任青州知府盯上的微妙时刻出现在青州府,这里又正好发生了惨案,她跳进黄河也说不清。所以咱们可以把她当作一个形迹可疑的普通妇人,想怎么收拾都可以。”
豆豆笑道:“那咱们让知府衙门的捕快大哥们出面,就说这宅子的主人涉嫌拐带人口必须到宅子里搜查,到时骚包男肯定会配合咱们的。宅子里的那十几名彪形大汉可以定性为从犯,一起抓进大狱里去。等爹爹和二皇子从登州府回来,一切由他们定夺。”
四皇子道:“就这么定了,反正咱们的目的只是把宇文思晴暂时控制住,就算知府大人那边也可以随便找个借口敷衍过去。至于她手底下的那些人,就算身手再好也不敢把事情闹大,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豆豆想了想又对侍卫们道:“几位大哥的身手都十分了得,虽说咱们料定他们不敢动手,你们几个还是必须提高警惕,以防止他们狗急跳墙。”
侍卫们对视一眼,恭敬地应道:“是,姑娘。”
安排好一切豆豆又折返回院子里,暗中盯着宇文思晴的一举一动。四皇子和八名侍卫则换了一身青州府衙捕快的衣裳,一行人凶神恶煞地拍开了宅子的大门。
事情进行得十分顺利,刚刚进入梦乡的宇文思晴被丫鬟唤醒,只随便挽了个篡子披了一件外裳就被青州知府衙门的捕快们带回了青州府衙。
那些彪形大汉第一时间就被侍卫们制住了,见自家主子都没有想要反抗的意思哪里还敢有所动作,和丫鬟们一起直接被下了大狱等候审讯。
这件事情宇文思晴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
前朝公开养面首的公主并不少见,可大周皇室百多年来从未传出过这样的丑闻,或者说人家也许也如她一般做了,但掩藏得太好没有被揭露。
何况她还不是那些受宠的公主,只是一名连封号食邑都没有的郡主,真把这件事情闹出来相当于给了皇帝一个大大的把柄,父王的爵位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临行前宇文思晴冰冷的目光从四皇子的脸上划过,她二十多年来只去过京城三次,从未见过当朝皇帝的任何一名皇子。但此时此刻她就是无端地觉得眼前这名面容精致的少年不是普通人,一定和宇文昭有关!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记住他了!
宇文思晴被带走后,豆豆才感觉到自己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她冲公孙墨招招手:“世兄,你随我一起回府拜见祖母可好?”
不等公孙墨有所反应,四皇子抢先道:“元二,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死丫头简直太让人不放心了,就离开他身边这么一小会儿,她愣是又给整出了一个“世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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