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灯下侃侃而谈的降香,再想想可能一直都在自己面前演戏的陆九,豆豆不禁有些郁闷。
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笨蛋,爹爹那样的大才子也不止一次夸赞过她聪明机灵。
可她一次又一次地对身边的人看走眼,这不是笨是什么?
降香给豆豆倒了杯热水,道:“小王妃,其实您如果真想看清楚陆九姑娘这个人也不难。”
豆豆接过杯子捂了捂手:“是不难,但我不想。”
降香笑了笑:“那就算了。”
目前最好的选择的确就是算了。
只要她们真的去查了,不管陆九姑娘有没有问题,小王妃的心里都不会好过。
豆豆喝了一口水,笑道:“不去想那些了,说话就是腊月,前些日子庄头们捎话来说要来给我送年礼,我算了算日子差不多也该来了。
京城附近的也就罢了,京外的那些可得好好招待一番,人家大老远冒着严寒跑这么一趟着实不易,我陪嫁的庄子加上霍骁手里的,一共好几十个呢。”
降香接过杯子道:“那您赶紧睡吧。”
豆豆重新躺回床上:“嗯,是得赶紧睡了,收了年礼之后还要准备送别人的,尤其是师傅和娘那边,顺庆府和辽东距离京城都远得很,差不多收拾收拾就该出发,否则就赶不上过年了。”
降香笑道:“您再想就真不用睡了。”
豆豆白了她一眼:“我是不是真的太好说话了呀,身边的人不管大的还是小的,愣是没有一个怕我的!”
降香笑着把床头的那盏宫灯灭了,又把帐子放下,端着方才那盏灯走出了内室。
不出豆豆所料,第二日起果然就有几位庄头送年礼来了。
往年外地的庄头不一定亲自赴京,多半会备齐年礼后让儿子或者亲信跑这一趟。
今年情况完全不同,不管是豆豆陪嫁的还是霍骁手里的那些从今往后他们全家就要在新主子手底下做事,庄头们无论如何也要亲自跑这一趟。
豆豆打起精神亲自见了庄头们。
她很庆幸自己不是那种从小养在深闺的贵女,虽然没有亲自种过田,还不至于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至于在庄头们面前说外行话。
裴家元家给豆豆的陪嫁庄子都是土地最肥沃出产最丰富的,霍骁名下的田庄更是先帝亲自赏赐的,都是皇庄。
庄头们送来的东西是应有尽有。
各色粮食、各种干果坚果、山珍海味、干菜鲜菜、腊鱼腊肉、活鸡活鸭,还有庄子附近捕获的各种猎物,人眼花缭乱。
除了这些吃食,还有各种品相的柴炭,各地的土仪,因为小王妃年少的缘故,庄头们还特意挑选了一些新鲜小玩意儿送来给她赏玩。
另还有各个庄子的租子和收成换来的现银。
今年大周朝风调雨顺,各处的庄子几乎都是大丰收。
大一点的庄子都有上万两,小一些也有四五千,加起来也是一笔非常可观的收入。
当然,豆豆也毫不吝惜对这些庄头的赞扬和打赏,厚厚的大红封流水一样赏出去。
庄头们这一趟既有实惠又有面子,都兴冲冲踏上了返家的路途。
他们走后,豆豆带着书墨书砚和丫鬟们开始准备送往各府的年礼。
一直忙到腊月初四,这些事情才算是安排得妥妥当当。
可说好了要回来吃豆豆亲手熬煮的腊八粥的霍小王爷却一点要回府的意思都没有。
豆豆心情有些郁郁又有些担心。
坏家伙是不是被大雪堵在山里了,这么久还不回来,不回来也就罢了,也不给人家送个信儿!
一去半个月,也不知道他吃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提醒他添衣……
一连几日,豆豆睡得都不安稳。
腊月初七午饭后,豆豆顶着一对黑眼圈来到小厨房。
聂妈妈早就安排粗使婆子们把熬腊八粥用的食材都备齐了,可见小王妃趴在那里一粒粒挑选豆子和干果还是没敢吱声。
挑好豆子和干果的豆豆心里的郁气散去不少,还兴趣颇浓地亲手做了一些点心和小吃食。
晚饭后豆豆困倦不已,一改这些日子失眠的状况,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中。
当然,她的睡姿一点改好的迹象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点亮了床头的宫灯,轻柔地掀开了低垂的帐幔。
一道压抑的闷笑声响起,修长矫健的身影坐在了床边。
宫灯随着那笑声摇曳了一下,霍骁俊美绝伦的脸庞荡漾着美轮美奂的笑容。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轻轻掀开了豆豆身上的锦被。
内室温暖如春,豆豆并没有盖那种厚实的大棉被,也没有穿那种厚厚的寝衣。
轻薄的丝绸寝衣在灯光下几乎是半透明的,可以清清楚楚看见大红肚兜的细绳,还有她那一身冰肌玉肤若隐若现。
霍骁只觉得浑身上下火热而紧绷。
大约是感觉到了一点点微凉,豆豆微微动了动小屁屁,又往枕头下拱了拱。
霍骁脱去外裳,轻轻躺在了豆豆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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