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符刚从后堂转出中庭,就见朱景符与一群将领从中堂上出来,大概是刚刚军议结束,一大群人见此围过来见礼。其中赵伯符已经能下地走路,大腿箭伤应是初步痊愈了。还有降将周超也在,却不知任何军职。
“免礼免礼!外叔箭伤已愈,能出来视事了吗?”
“哈哈……赖祖宗之福,好的差不多了!”赵伯符一阵憨笑,又有些委屈地左右一摊手道:“可现在我的部属都被整编了,这无兵可带啊!”
“呵!外叔多虑了,过几天要开始组建军府,西曲阳大营也还有一万二千兵,你会有新职务的。”
刘义符刚安抚了一句,就见朱景符上前,显示有话要说了。
“官家!刚才吉司马派人传来调令,命垣彦宗准备两个军到沈使君麾下听令,莫非是要西征了?”
众将都能猜到,已不是秘密了,刘义符点了点头,“这个么,明天早上会有正式的军令下达,垣彦宗并不实际统军,其下两军军种,你打算如何配置呢?”
“臣估计汝南、新蔡还能征召到一些羌人骑兵,调两军步卒就可以了,既是去雍州,臣觉得还要派一名官家亲近将领,伯符将军正好合适。”朱景符说着,飞快看了一眼赵伯符。
刘义符顿时明白,这恐怕是赵伯符自己闻风而动,其实这样也好,便笑着示意默许,又看了看众将道:“那再安排一下,那个周超,你不是想立功么,这便给你个机会,到伯符将军帐前听用。”
“末将谢官家恩典!”周超上前拱手抱拳。
刘义符挥了挥手,带着乔驹子、苑义夫出大营上马,由城南春申门进城,到了行宫前,刚好见高道谨骑着马从东大街过来,便站在门前等上一会儿。
“外父这是从西曲阳大营回来吧,那些领军府降卒与豫州郡兵整编,可还顺利?”
“还好,有郭卓、胡崇之治军甚严,没出什么乱子,只是有些士兵是京口、广陵军籍,离家日久有思乡之情,少数士兵半夜越营,被探马追回施以鞭刑,警示诸军后要安稳多了。臣这便是向吉参军上交整编后的各军名册,现在六军是五军步卒,一军骑兵。”
“外父请!通知魏像将军了吗?”
“已知会,说起来还有一事。”高道谨左右张望了一下,却闭口不言。
这恐怕是一些不好当众人面说的话,刘义符会意,便领着高道谨去中堂东侧一间会客室,引其落坐,待乔驹子上茶后,高道谨端起茶盏浅尝,这才开口。
“早上朝参后,沈使君与某闲聊了几句,话里隐晦地提到,他那族侄沈敞之有一女郎学通《诗》、《礼》,甚有国色,这意思不言自明啊!”高道谨说起这个,脸色很是复杂。
刘义符岂能不明白,沈叔狸不可能无端向高道谨炫耀他沈家有好女了,但高道谨之女先一步被建安侯粹代刘义符许为正妻,皇后名份是迟早的事,沈叔狸找高道谨谈起这个,就是想要先征求他的同意,因为沈家女只能是侧嫔,顶多贵嫔。
沈叔狸想让自己找人去求娶,一求他自然就答应了。矫情吗?确实有点矫情,但人家冒风险勤王,想要联姻以亲情捆绑一下也无可厚非,刘义符甚至都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这沈敞之上任带家眷了?”
“应该是带家眷了!”
刘义符沉默片刻,想了想回道:“吾记得建安侯二子皆未婚配,不若……”
“呵!岂有此理?”高道谨哑然失笑,又道:“此事已不可推拒,否则让沈氏感到羞辱,只怕会寒了人心。当然建安侯二子也可另聘沈氏良嫒,这是争取益州刺史刘道济的好机会,陛下也要重视。还有……沈敞之早年在宵城侯赵伦之麾下担任参军,这次可让伯符将军随军。”
刘义符讶然道:“还有这一层关系?难怪刚才伯符将军已自请随军,吾已准许。”
“那便好,臣这就去找吉休文,稍后再请何承天找沈使君谈谈此事。”
高道谨起身告辞,刘义符相送到前堂,就见苑义夫拿着一军报急勿勿进来,便召他呈上,接过转身入前堂东侧书房,打开一看,是驻兵东城县的王公度发回的。
军报所言,朝中檀道济已整肃部伍,调楼船水师在分批向江北临江戍军城与桃叶山、六合山两处厩苑增派兵力,前锋五千兵已屯驻全椒县郊,距东城不过百多里,而之前逃归的庾登之、昭弘宗就在全椒县。
虽然之前已料到会如此,但接到军报,刘义符还是有些担心,正要去找吉翰等人谈谈应对之策,外面又一名侍卫拿着军报进来,这次却是南汝阴李德元的。
所报也是如此,有近万禁军渡江进驻历阳,而本已从庐江南下的谢晦也不知什么情况,竟然又率近万步骑回驻庐江。李德元称,他怀疑宜都王可能已经快到京城,已派了哨探在合肥南面的巢湖乘船,自濡须水南下长江,打算沿江刺探一番,若形势不利可能要回撤,请后方中军提前做好迎战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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