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未来的儿媳妇要来,两个老太太高兴得好像自己年轻了二十岁,走路都哼着小曲,但也因为见面礼的问题产生了分歧。有些事情本来很简单,但由于过分重视往往容易引发矛盾。在文杰和顾久梅看来,就是礼节性的见一面,简单的带点礼品,吃顿饭聊聊天,仅此而已。哪知道,两位妈妈格外重视,由于见面礼意见不统一又自己送自己的,这就给平淡的生活增加了点戏剧色彩。
夏桂兰要把自己祖母绿的宝石吊坠送给久梅做见面礼,要知道那是乾隆时期宫廷的东西,少说也要几十万元,万一两人不成,不是打水漂了,所以范微反对。可夏桂兰认为我们自己如果没有信心和诚意是不应该的,缘分是天定的,但我们自己能做的就是最大的努力,和最真的诚意,不能患得患失想得太多。
“这不是患得患失的问题,现在的年轻人和我们那时候不一样,变化太快。”范微强调说。
“我们的生活水平不差这点东西,做事情就应该拿出最大的诚意,做出最大的努力,得与失不要看得太重。”桂兰有自己的看法。
顾久梅的到来给这个家庭平淡的生活带来了喜悦,大家吃饭聊天都很开心。每每看到文杰与顾久梅相互怜爱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范微猛然间产生了这样的感觉,儿子已经不再单单属于自己,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感油然而生,她想努力消除这种感觉,但事与愿违,就像失眠一样,越想睡越睡不着。她突然觉得顾久梅根本没有文杰说的那么漂亮,在她看来,此人没有福相,也不会旺夫,文杰的事业一定会受她的影响,她甚至都想反对他俩在一起。心里想事,而这一切如何又能逃过心细如丝的顾久梅的眼睛。
想是一种感受,做则是行为。范微毕竟是理智的,她清楚自己有了做婆婆的不良感觉,无论怎样她都不会影响儿子的生活,更懂得对儿子和他所爱的人有基本的尊重。所以,她不但不会提出任何异议,也不打算将来和儿子一起生活。此时她的头脑在短时间内高速运转,一边应酬着四人场面,一边勾画着自己的晚年生活。原来她一直想一辈子不离开儿子,她觉得自己一定能是一个好婆婆,但真的要做婆婆了,她才闻到其中的味道,她也看过心理学说单亲母亲有恋子情结的说法,正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置身事外,说什么都简单,事情真的落到自己头上,才发现自己心态会变的。
这次见面,似乎气氛十分融洽,长者风度翩翩,年轻人彬彬有礼。但顾久梅总是觉得她一直想讨好范微,而范微却不领情。尤其是给的礼物,一个给了一块名表,一个给了一个绿宝石吊坠。有些时候,礼物太贵重了,效果却是相反的。
所以在文杰开车送她回去的路上,就埋怨文杰事先没有说清楚,自己没给老人送什么值钱的东西,却收到了如此贵重的见面礼,让她无所适从。文杰解释说,自己也没想到她们会给见面礼,既然给了也不要多想,来日方长,简单一点好。
“我本来很简单,她们太复杂了。”顾久梅淡淡的说。有时候,尽管感受十分不好,言辞也要平和,太刺耳,反而让文杰感受到没钱人的一种自卑。文杰手握方向盘侧目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不想争论,也觉得没有争论的必要。
话出口以后,顾久梅也觉得不妥,但心头的不快吐了出去,觉得舒服了许多。良久认真的对文杰说:“文杰,将来结婚我们还是不要和两位老人不在一起生活吧,彼此都有更多的自己的空间。”听了这话,文杰久久没有说话,要知道,父亲早逝他与母亲从未想过分开过,真的不在一起不但自己没有想过,母亲和二妈都很难接受。顾久梅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很反感,甚至想要发作。但冷静想想,站在她的角度也不算过分,他第一次体验到了家庭观念分歧的烦恼。
到了顾久梅家小区门外,还是如常的吻别,但双方都觉得缺少一份心情。
一段时间以来,文杰都在考虑董海波的问题,本想努力让两人再重新回到共同的轨道上,但事与愿违,矛盾似乎越来越突出。文杰在董事会上已经明确公司在树形象打造品牌上下功夫,而砍掉了一些材料供应商。海波表面上不说什么,但在他的圈子内却宣传自己的思想。他认为,效益是企业的基础,没有效益一切无从谈起。所以,暗中还是操纵进廉价原料。在用人方面他也不赞同文杰的人品观,他用人不看人品,只看能力。能给公司赚钱就是能人,否则再好的人品也给我滚蛋。大家公认的坏人,他能用,而且他善于利用坏人,管理坏人。这些人也的确发挥了赚钱的长处,但也会出现一些问题。
就是在文杰和久梅约好晚上去她家拜访未来岳父岳母的时刻,文杰被迫关机了,因为他不想接听媒体和一些部门的电话。海波管辖的区域出现了重大安全事故,工人违章作业摔死了两个人。文杰正在安排如何应对媒体,如何配合有关部门的调查,怎样安抚家属,他觉得很对不起死难者,应该尽公司所能安排好死难者后世,在经济方面,无需请示,即可按上线赔偿。如果家属有什么困难和要求,只要不太无理,尽可能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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