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凤死了,警方正在调查有重大嫌疑的龚占海,很容易让一个好父亲背负上了无处诉说的冤屈。
而另一个父亲在R国的第一监狱得到程春华的关照后,便能知道国内一些互联网的消息。郑春华把李莲凤跳楼的网上新闻报道给他看了之后,郝善心里也有说不出的感觉。多年来他一直怀恨这个女人,可真的她死了并没有给他带来快感,之后他每天都做梦,有过去,也有未来。
一段时间里,狱中的生活就在一个个美梦中度过。
盛夏,迎着正午的阳光,我-郝善,走出了R国第一监狱的大门,终于自由了,突然觉得一切都是陌生的,世界一片茫然。我傻傻的站住,想静一静,慢慢的闭上眼,感觉自己需要沐浴一下这自由的灿烂阳光,还没来得及睁开便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我惊诧的睁开迷茫的双眼,循声而至,看见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站在一个豪华的轿车旁边一边向我招手一边大步跑过来,来到近前似乎还没有站稳就伸出宽厚的右手同时说用并不流利的汉语说:“你好郝善,我是郑老板的部下,他知道你今天出来,让我来接你。”我本能地握住了这只陌生的大手,傻傻的说:“我正想找个地方给郑哥打电话,没想到他安排好了。”高兴之余,连礼节性的问好我都忘记了,最后像木偶一样任由来者指挥,一下子完全失去了自我。
司机是一个中年人,个子和自己差不多,给人感觉穿着得体,气质脱俗,向我礼貌的问好之后一言不发地专心开车,年轻人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总是回头讨好般的向我微笑。有生以来我也没有坐过这么高档的轿车,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牌,一个人坐在后面宽大的座椅上不安远胜于享受。
人生有时候不是只有一条路,往往是环境所迫能看见的只有一条路,一旦认定了这条路最好,自然看不到其他的路,所谓万般无奈,逼上梁山都是给自己的选择找借口。我想此时的我选择追随郑春华不过如此,没有办法,无知的追随者只能任人摆布,我只能祈祷这主宰者是善良的。
无论怎么说,到市区,从洗浴按摩到吃饭购物,两个人对待我就如同奴才对主子一样,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差错。总之,当汽车驶离市区的时候,我的确由一个穷鬼变成了富豪,手表、手机,皮带、皮鞋、着装及饰品无可挑剔的都是常人所触及不到的档次。
然而,我最值得炫耀的是戴在手上的这枚戒指,造型极其简单,不薄不厚如一个精美的白金艺术环,晶莹地镶着平均分布的六颗钻石,天成一体,美妙绝伦。温吐郑重地对我说,这枚戒指是郑哥给我定制的,独一无二,代表我们之间彼此的友谊和相互信任,所以要身影相随,高度珍惜,命可以丢,戒指不能丢。此外,腿上多了匕首,腰间有了手枪。
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汽车在高速路上奔驰到黄昏,夕阳把最后的一抹柔和抚向山川大地,远处如诗如画,近处葳蕤浓茂,在此刻却融为一体,宁静、祥和、美妙!这样的气氛里我们三个人都不想说话,一边享受自然,一边感悟世界,同时也不能放下揣测人心。而正是因为有了后者,才很少有人能够安心地享受前者,人性的累大多源于此。
静美在慢慢地变成固化的沉默,仿佛转瞬之间便让世界的一切变得朦胧而神秘。不知不觉中来来往往车辆的大灯都打开了,每个前行者能看到的只是车灯照亮处短短的前方,再往前是黑暗中的迷茫,走过的里程都已经变成了经历,而路两侧看不清的风景又有谁肯耗费精力去猜测去联想。
山林夜幕里行驶的汽车就像一个怪兽,两只喷火的眼睛一刻不停地怒视着前方,似乎让这里所有的生灵都警觉起来,偶尔有看不真切的小动物从公路上迅速逃向路边的林中,都能让我产生一丝联想,但司机却不以为然。
前行中的夜幕下,突然出现了一座伟岸的孤山,不久便来到了一个山间广场,在明亮的高架灯照耀下,一切清晰明朗。地面是用方方正正灰色的人工石铺造,平坦而开阔,两侧是树木,正前方是用一块块人造石托起的一个巨幅拱门,高有几十米,厚厚的壁,中间是大门,两边略小,均为拱形。门与门之间用雕着图案的两个石柱相连接,与大门的两侧石柱造型相呼应,石柱的顶端是带有图案的正方形,四个正方形用三个钝三角相连,构成了造型丰满的门顶,而下面是空空的,不但没有大门,连门槛也没有。孤单单的耸立在神秘背景下的最前沿,没有任何作用。如此雄伟、庄严、气派,仿佛只是为了造势,告诉来者,此地是神圣不可冒犯的。
果不其然,汽车穿过拱形门不远,就看见带有围墙的普通大门,尽管也豪华气派,但在拱形门的对比下早已显得自贱卑微。但穿着特种服装荷枪实弹的守卫似乎让我又有一丝回到监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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