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专门审判我的法庭,原因就是我没有完成杀掉二十人的成长指标,我万万没有想到从法官变成罪犯竟然如此简单,所以我不服,一方面觉得道义是站在我的一边的,另一方面自己也很难在短时间适应这样的角色转换。
大法官的样子很威严,身材高大,器宇轩昂。但我清楚这就是闹剧,因为陪审团中的角色我了解,有巫师、幻术师、神经病患者和专家,当然也有学者和工程师。
法庭看上去也很正规,但审判程序却十分混乱,大家可以随意提问甚至鼓掌起哄,证人的证词也可以根据大家的掌声和叹息声随时更改。我如果认真对待,我一定是傻子。心中这样想,语言答辩自然随便起来。
“郝善,我的孩子,你可知罪?”幻术师问。那幽深缓慢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苍穹,不仅给人压力,也让我感觉很神秘。不知为什么,这一刻我想认罪。乐乐看穿了我的心思,在旁听席上高声对我说:“亲爱的,你要清醒啊!”
这让我瞬间从梦幻中回到了现实,挺直站在被告席上的身躯,义正言辞地反问:“何罪之有?”
场内一片笑声,还有拍桌子鼓掌的。我不知道他们因何而笑,因何兴奋,我想他们也不知道。
“上帝保佑你,你真的不知道?”巫师声音低沉。
“我不知道。”我也会低沉。
“你是傻逼吗?”神经病问我。
我看了他一眼,不想和疯子一般见识。但大家却掌声如雷,我清楚这鼓励不是送给我的。
“我的战士,你为什么不完成你的杀人成长值。”待大家停止了喧嚣之后,主审官问我。
“法官大人,我想让我的律师回答。”我感觉自己有些累,便这样请求。
“我们组织只相信发展进步,不相信公正、正义,很遗憾我的孩子,你没有律师。所以,只能自己回答。”
他妈的,既然大家都恶搞,我也就胡说八道吧。想到这里,我就肯定的说:“亲爱的法官大人,我的杀人指标是二十人,我杀了二十五个,很好的完成了指标。”我这样说,没有人起哄,我知道他们相信是真的。
“请拿出你的证据。”专家说。
“也请你们拿出我没杀人的证据。”我毫不退让。
“可以让你的同行人作证。”学者说。
然后,温吐、乐乐、马克都分别作证,说我的确杀了很多人,具体记不清了,但肯定超过二十个。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我会被无罪释放的时候,科学家走下审判席,摘走了我手上价值连城的戒指,组织是有命令的,人在戒指在,突然被拿走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这枚戒指是高科技产品,记录了我带上它之后所有的一切。重点画面在法庭的大屏幕上反复播放,所有的狡辩都是徒劳的。我以为大家都会指责我不诚实,更担心他们三个作伪证会受到牵连。那知道没有人在意我是否诚实,反而为一出好戏就这样简单地水落石出而深表遗憾。
“大家不要失望,亲爱的孩子们,好戏还在后面。”法官看透了大家的心思,边安慰边说。
“你认罪吗,郝善?”法官问我。
“我认罪,但我是有原因的。”我说。
“大家犯罪都有原因,你觉得你的原因很特别?既然这样就说说吧,我的孩子!”法官以胜利者的姿态说道。
“他们都是罪不至死的人。”我坚定的说。
“作为罪犯,我提醒你,端正自己的态度。”
“法官大人觉得我不认真?”我很费解的问。
“好了,时间不早了,耽误了大家宝贵的时间还没有大家带来足够的快乐我深表歉意。现在开始陈诉郝善的犯罪事实。第一,他一个人都没杀,属于公然对抗组织。第二,小宝是开发商,是社会进步的推动者,这样的人不该杀,让他自杀,是阻碍社会进步的行为。第三,那些老弱病残,本来就是世界发展进步的阻力,应该统统杀光,而他一个都不杀,这是原则上的错误。鉴于上述罪行,我宣判,郝善死刑,立即执行。”
我还没有缓过神来,就在雷鸣般的掌声里压到外面,早有抢手等在那里,还来不及恐惧,一排排子弹便打入了我的胸膛。
我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不死?然后就醒了。
无论什么样的美梦,都有醒来的时候,异国他乡的监狱尤其让郝善觉得度日如年。一段时间以来,他梦见最多的是自己的女儿,他真的想为女儿做点什么,这是他人生的唯一愿望。
目前他就面临着实现这个愿望的机会,果断的抉择是成功的关键。
一个人的能力有多强,找他复仇的人的本事就有多大。基溥似乎总是有舍命杀他的人,但他不仅身边人才济济,自身的防范能力和意识都极强,刺客真的想得手比登天还难。
按照郑春华的谋划,在别人刺杀基溥的时候郝善替他挡一刀,尽管郝善为此受了重伤,但只能算表忠心。如果不然也伤不到基溥的分毫,其实,基溥一直留意郝善,如果他足够忠心,将来可以考虑为己所用。对基溥而言,千金易得,忠心难求。权力者最难分辨的不是是非,而是忠心。
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来杀基溥的郑春华一样深不可测,一样看中了郝善,甚至更能够得到郝善的忠诚。一边是思维缜密,谋略过人的郑春华,一边是狐狸一样狡猾机敏的基溥,两人的生死角逐自然风采无限,只不过基溥在明处,郑春华在暗处。在势均力敌的天平上,郝善极有可能会成为一个筹码,除自身的秉性之外,一个不可缺少的条件便是特定环境里所形成的理直气壮的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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