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庄的管理者叫何秀梅,是一个中年女人,个子不高,圆脸圆眼。长得非常结实,肌肉如男人一般。话不多,但心中有数,勤劳朴实,责任心强。是朋友介绍给严芳的,对顾久梅的照料也是无微不至的,大家相处的都很好,也深受下面的员工拥护。工作人品均得到了上下的一致认可。
丈夫早逝,独有一子,在家无业游荡。早和严芳求情,希望能把儿子安排到正京去工作,严芳也和文杰说过。何秀梅听说今天文杰要来,便给儿子打电话让他来梅庄见见杜董事长。
他正和一群小兄弟在外面疯玩,这帮人送他来梅庄才与超白刮车。这些人对文杰和国平来说均不值一提,国平的保镖更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超白对这种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所以谁都不拿他们当回事。
何秀梅不知其中缘由,兴奋的对大家说自己儿子来了,便敏捷的迈着健壮的短腿迎了出去。儿子长的高大魁梧,平头方脸,小眼睛。和母亲站在一起,远距离看就像一个大人领着一个小女孩。
母子二人似乎在争论这什么,大家在室内透过玻璃窗瞄一眼便能想象出他们在说什么。谁都不去理会,静静的吃羊肉喝羊汤。
看来这场辩论母亲获胜,一行人走了,母亲带着高大的儿子走进屋来。小伙子初见的那种匪气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羞怯与愧疚的表情,并且有些手足无措。
“这是我儿子,叫马大伟,快给杜总他们赔罪。”何秀梅圆脸绽放出来的笑容带着尴尬,圆圆的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叔叔好!是我不懂事,向你们道歉!”马大伟小眼低垂不敢直视众人。边说便从兜里掏出钱,走上前放在了餐桌上。还没等大家说话,超白先开口了:“哦,原来是一家人啊!坐下来一起吃饭吧,品评一下我的手艺。”
“让他去食堂吃吧!”何秀梅看文杰没有表态,知趣的说。
“自己家的孩子一起吃,我们还可以增加一点了解。”
马大伟挨着母亲坐下之后,就一直流汗,吃这顿饭所付出的体力,如同运动员跑了一场马拉松。尽管大家没有说一句刺激他的语言。
人生的奇妙就在这里,刘邦去吃鸿门宴是别人请的,马大伟的确不知道自己吃的这顿鸿门宴是谁摆的。坐在那里,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结束以后急急忙忙跑了出来,似乎比高祖当年逃离出来都解脱。
一个人战战兢兢想得到的东西,对另一个人而言就是简单地一个想法,一句话那么简单。
“明天让你儿子去方圆集团找周大明总经理,让他看看马大伟适合做点什么。”文杰轻描淡写的对何秀梅说。
“谢谢杜总!谢谢杜总!”何秀梅紧张压抑中释放出来的兴奋是淋漓畅快的。那种表情如同一个虔诚的教徒得到了至尊的恩典,虽然是边说边行礼,但真诚无疑超过了拜神。
对蒋国平而言和杜文杰来到梅庄才真正体验到放松和平静,从一年之中的紧张、忙碌和永无休止的思考中走出来,是幸福的。
到点吃饭睡觉,大多的时间都是和文杰一起漫步原野,就像恋人一样,从日出到黄昏,哪怕是夜里,也一起看星星,在这个万物复苏的季节畅谈人生。
这个春天的气息是令他难以忘怀的。两个人在融融的春光里,走在苍茫的旷野上,彼此倾诉。
“当初怎么下决心来的方圆?”文杰问。
“温博对我家有恩,他开口无法拒绝。此外,我也相信温博的理智和判断,他不是行事没有根据的人。”
“当初你有必胜的把握吗?”
“没有,完全没有。但艺术家不能怕失败就不去创作。不敢面对失败的人,也一定会失去很多成功的机会。同时也不会懂得面对成功,面对生活。”国平答。
“是啊!有时候失败就是人生体验中的一种成功,董海波的弱点就是害怕失败。”文杰感慨的说。
“贪婪更是他的软肋。”国平说。
“也不尽然,有时候他对钱看得也不是特别重。”
“但他贪功贪名,这种贪婪有时候更可怕。”
“人生的欲望、贪婪、道义等东西结合起来一起谈还真的很复杂。其实,我们有时候和他也很相近。当我怀疑你的能力的时候,你对我有想法吗?”
“怀疑是正常的。我们每个人都会怀疑自己,也是正常的。对自己没有任何疑虑的人,不是自信的人,而是自负的人。只有傻瓜才选择完全相信。”
“我是傻瓜吗?”
“你不是,我是!”
“也许我们都是。”
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一天到晚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抒发不尽的感慨。
在饭桌上也经常边吃边聊。
“那日我们和温博去寺庙,哪位高人和温博谈的幸福观你认可吗?”文杰边吃边问蒋国平。
“他的幸福观是套用冯友兰的人生三境界,每个人的理解不同。”国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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